宋嘉承捏着手机顿了顿,“不是约好了晚上9:15在这条胜利大街收网吗?”
电话那头的沈策反应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要不再看看手机呢?再说就你那个腿脚,老老实实在家躺着得了,不让你来就是为了怕你又崴到更严重,咋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宋嘉承黑着脸挂断了电话,早上在学校跑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秦若雨这件事,一不小心分神了,自己的左脚踩了右脚直接崴到了脚踝。
同学把他从操场抬到医务室,又从医务室抬到了沈策的家中。
一场完美的好戏自己竟然错过了最精彩的大结局,这让宋嘉承就像是连吃了十块绿豆糕还不喝水,胸口堵得坐立难安,一口闷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早上跑操的时候连带着手机屏幕也摔碎了,听了沈策的话,他又重新打开群消息仔细地翻看着聊天记录。
不看还好,一看宋嘉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气晕过去。
群里约的时间是19:15分,手机屏幕的裂痕正好和数字1重合了,他看成了9:15分。
宋嘉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到底怎么样的墓地才配得上他的颠沛流离?
秦若雨发疯计划全程都是他策划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顺利,马上要结尾了,本想给秦若雨来个大的,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拉了坨大的。
他真的很累,有种八十岁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担粪水去村头菜地里浇化肥,累到要中暑了却发现浇的是别人家菜地的无力感。
警察回去之后就调了监控,秦若雨故意伤人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秦若雨早就把户口移到了秦辉名下,自作孽不可活,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秦辉是她的家属,秦辉有权选择不把秦若雨放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可秦辉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秦若雨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当地的精神病院。
白式雪拉着温月的手说到这的时候,温月愤怒地踹了一下被子,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发泄方式。
何晴心疼地按住她的胳膊,也被温月无情地甩开,还冲着何晴呜呜呀呀地大喊大叫。
“不是说做高压氧一次比一次有效果吗?”
白式雪一边按住温月乱挥的手臂一边歪着头解释道:“挺有效的啊,你看这胳膊腿多灵活都能打人了,上次我来被她踹了一脚,我感觉她现在的战斗力都不亚于罗思然了。”
何晴又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也是,别管暴不暴躁,虽然她还不能认人,有点肢体动作也算是和我们互动了。”
温月折腾了一会儿累了,侧着头躺在床上,呼吸变得均匀而有节奏。
何晴轻轻给她掖紧了被子,转身摘着花瓶里满天星枯黄的花瓣。
“你很喜欢满天星?”
“还好吧。”
白式雪动了动眉,“那你每次来都带满天星,我记得之前温月有一次住院,你也是送满天星。”
何晴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满天星很清雅,它既不绚丽也不张扬,却清纯得让人折服。”
白式雪懒懒地舒展着脊背,“你说的是花,还是温月?”
“都是。”
白式雪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温月睡着了她就拿着卷子趴在温月的脚边做题。
何晴搬着凳子凑了过来,“马上要一模了,你有压力吗?”
“压力肯定是有的。”白式雪把卷子翻到反面,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又很期待,我想看看现在我的排名到哪个水平,等这次成绩出来我就可以针对现状制定适合我的复习计划了。”
何晴杵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她,“我觉得你之所以神,并不是因为你的学习成绩有多神。”
白式雪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那是什么?”
“你的心态超神呗,好好的天才,一下子受了伤变得平庸,这事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吧。”
白式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两三年以后就好了,慢慢恢复呗。”
何晴笑道:“可你高考怎么办?”
“怎么?难道那些考上清北的人人都是天才吗?”白式雪眸底凝结一点思考,口吻认真道:“这世界上没人是完全的天才,也没有人实实在在的不行。况且我的天赋,一直都是努力。”
“努力?”
“对,努力也是一种天赋,这种高度的专注,持续的努力本来也是稀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