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属想把人关进精神病院,有且仅有人民法院可以这样决定。
法律之所以这样规定,就是为了防止权力滥用。
按照精神卫生法来说,如果患者本人出现了严重的暴力倾向,有自伤或伤人的风险,而且患者本人缺乏自制力,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当地的公安机关可采取措施予以制止。
白式雪故意让秦若雨开车撞她,就是为了留下证据报案。
警察来了之后还没调监控就确定秦若雨确实不像什么正常人,她在空气中胡乱地挥舞着双臂,无差别攻击一切生物,路过的蚊子都得让她扇一个大嘴巴子。
秦若雨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两个警察把她强制塞到警车的后排,一头先将她带去当地医疗机构进行精神障碍诊断,另一头去查监控。
临走前秦若雨还在车里挣扎着,沙哑着嗓子嚷嚷道要打倒帝国主义,打倒白式雪。
何晴哭笑不得地调侃道:“秦若雨骂人还真够难听的,你还成帝国主义了。”
白式雪耸了耸肩,“确实,她是懂怎么恶心我的。”
警车的身影在街角处拐了个弯,车身的轮廓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模糊。
直到最后一抹亮光已被夜色吞没,周围恢复了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氛围,大家完成了一件大事后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放松下来后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接下来所有人都要面临的大事就是高考,白式雪因受伤而迟钝的大脑,还有躺在病床上依旧不认人生活无法自理的温月。
“哎呀,一个个的都在无精打采什么啊!”罗思然胳膊搭在白式雪的肩膀上,“障碍终于扫清了,接下来可以全身心地备战高考了,白白大神,有不会的随时欢迎来向我讨教。”
“你多大个脸皮啊!”黄圆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白就算脑子不灵活了,但是人家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的学习习惯还在,她还用得着你?”
“还真用得着。”白式雪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接受现在的状态,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有挑战我才能真切地感觉自己还活着。”
罗思然眼睛里都往外冒星星,“小弟膜拜膜拜你~不愧是白白大神!”
沈策抱着笔记本电脑跟着周尘旭坐上了他的车,眼看着沈策就要爬上自己的副驾驶,周尘旭阻拦道:“你干嘛?”
“什么干嘛?坐车回家啊?”
周尘旭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让你坐我车了吗?”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沈策不管对方说什么,自顾自地坐上副驾关上了车门,“我都没嫌弃你呢,你偷着乐去吧。”
周尘旭扶着方向盘都气笑了,“你有什么可嫌弃我的?”
“刚才你的裤子都快要让秦若雨拽掉了,我都看见你的内裤边了,今天穿的红裤衩是不是?”
周尘旭:......
他无语地抿了抿唇,“你有病?”
沈策挑着眉,“你还挺闷骚的,裤衩哥。”
“滚下我的车。”
“不要。”沈策不仅没有下车的意思,还侧身系好了安全带,“我不坐你车,白白也不会坐你的车的,她一会儿肯定要和何晴去医院,你送我一程,我还能念你点好。”
周尘旭从鼻腔内哼了一声,“你脸皮真是够厚的。”
沈策嘿嘿笑道:“咱俩彼此彼此。”
“随便,你想坐就坐吧。”周尘旭玩味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辆车秦若雨天天坐,你也算和她间接性有了肢体接触。”
副驾驶上的人沉默了三秒后,默默地解下了安全带。
周尘旭忍笑道:“怎么了?刚刚不还非要坐我的车吗?”
沈策拉开车门一条大长腿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不麻烦你了,打车挺好的。”
一行人大部队一起去医院看望温月,刚刚还热闹的街头现在空无一人,只有路边的光秃秃的树枝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晚上九点刚过,路边停下了一辆出租车,一个少年一瘸一拐地急急忙忙赶过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路灯投下的光圈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孤独的圆。
宋嘉承皱着眉疑惑地拿起手机给沈策打电话,“你们人呢?”
对面的沈策懵懵地回答道:“在医院看温月呢,你突然问我们在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