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报信的人将消息递到了宫里。
“回禀娘娘,贤侧福晋于昨夜戌时诞下了四阿哥,母子均安。”
德妃喜出望外之下,不由连声叫好:“好好好,竹息,看赏!永和宫的宫人也都有赏,各赏一个月份例。”
底下一片欢欣鼓舞,贺喜声不断,乌泱泱的也算闹出了一番动静。
而后,下人领了赏都陆续退了出去,只有孙竹息留在内室伺候。
“恭喜娘娘,您又添了一位皇孙,怪不得奴婢起早就听见了檐下的喜鹊在叫,果真有喜事迎门!”
德妃难掩激动:“喜鹊一叫,喜事来到,老话果然说得极对!本宫一大早起来也听见了喜鹊的叫声,原来是应在这里。竹息,回头去叫人捉上些虫子来,好好犒赏犒赏它们。”
“是,奴婢都记着呢。”
“该说不说,还是宜修争气,一连两个阿哥,以后啊,本宫就不必再担心乌拉那拉氏的未来了。柔则,啧!”德妃对自己的这个侄女意见大着呢!
柔则秉性柔弱、手段欠缺,又一味执着于所谓的情爱,偏还不能有个好身子,不能为她诞下嫡孙,以上种种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当初老四被柔则迷了眼,多次顶撞万岁爷和她这个生母,母子二人的关系一度恶化了几分。
德妃对孝懿仁皇后这般耿耿于怀,又怎会不对影响她们母子二人关系的柔则心存芥蒂?只她看在乌拉那拉氏的份上隐忍不发而已。
要是柔则一直如此拢住老四的心,那还罢了,到底乌拉那拉氏得了利,偏偏这人何其愚蠢,生生作弄的老四与其离了心,到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四福晋的虚名。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宜修直接上位,嫡长子总比庶长子好听的多!德妃打心底里这般想着。
“竹息,回头去库里挑些好的,亲自送去老四府上,嘱咐宜修好好坐月子,本宫还等着她继续为本宫添孙子呢!”说是这么说,其实德妃业已心满意足,两个阿哥搁在那里,任老四后院里的妾侍再如何得宠,也别想挑衅宜修母子三人的地位!
“是,奴婢都记着呢!”
“对了,还有弘晖那里,他在上书房读书,定是还不知道他额娘生产的事,你亲去告知他一声,也省得他一直惦记。”
孙竹息自是个醒事的,深知不能为弘晖阿哥带来麻烦,就趁着午时用膳那会去了上书房。
“大阿哥,娘娘让奴婢告知您一声,贤侧福晋于昨夜戌时平安诞下了四阿哥……”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什么?额娘身子可有大碍?还有四弟的身子如何?”一通问话脱口而出。
“贤侧福晋和四阿哥都好着呢,母子均安,大阿哥,您就放心吧!”
闻言,弘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四弟?
不是弘历吧?不,肯定不是,生母都换了人,如何还会是那个刚愎自负的弘历?
不过他也确实没想到,四弟竟出于额娘膝下,和他一母同胞,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出于一点小小的担忧,弘晖一回到府里就忙不迭的去了海棠苑,他是去确认四弟的样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