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半信半疑的追问:“你说得都是真的?宜修真的不会一直这么得意下去?本福晋也不是真想斩草除根,但宜修都快将本福晋的位置给取代了,要是再让她这么得意下去,本福晋还不如一死了之,也免得再遭受种种屈辱。本福晋不想日后看他们母子的眼色行事!”
瞧见自己的话奏了效,云锦赶忙再接再厉又出了一个主意,“其实要是您真不想看侧福晋和大阿哥的眼色行事,不如抱养一个庶子养在膝下充作嫡子,那样既能有机会争夺世子之位,也能免得膝下凄凉……”
柔则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她的提议:“绝对不行!本福晋绝对不会让旁人占了我那可怜的孩儿的嫡子之位,更何况庶出卑贱,本福晋不稀罕什么庶子。”
果真如此么!云锦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二猜测,因为她以往曾试探着提过几回抱养庶子的事,福晋连听都不想听下去,从未让她说完整句话。
不过她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抱养一个庶子只会一举多得,一来能让福晋站稳脚跟,二来不用辜负夫人的厚恩,三来满足了老爷的殷殷期盼。
是的,这两年福晋没有跟侧福晋彻底相争起来全是她从旁劝解的缘故,否则以夫人半月一封书信的架势,福晋早就和侧福晋斗得不可开交,四贝勒府更不会有今日这般清净了。
但她没有叛主,她的主子从来不是夫人亦或是四福晋,而是乌拉那拉府的男主子、当家人——乌拉那拉费扬古。
当年她被夫人选中纯属意外,老爷也是错有错着派她看顾着大小姐不要被人欺负,可谁想到大小姐竟是自作自受,逼得二小姐与其渐行渐远、反目成仇。
然而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大小姐将贝勒爷得罪狠了,先前种种宠爱一朝反噬,贝勒爷对大小姐的信任几近于无!
如今大小姐虽还是福晋,可却只被贝勒爷当成宠妾看待。宠妾以色侍人,偏还膝下无子,怎能不被其他有子傍身的妾室压了过去?所以为大小姐筹谋贝勒爷的宠爱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让其后半生有所依靠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云锦委婉劝道:“福晋,您要是不想以庶充嫡也可以,只抱养不改玉牒便是,生恩养恩皆是恩,孝懿仁皇后不就是如此吗?您实在看不得庶子的话,那就担一个名头,乳母和嬷嬷有的是,用不着您操一点心思!奴婢一心为您着想,才不想您日后膝下无人依靠。”
柔则仔细一想也有道理,连孝懿仁皇后都尽心尽力养大了四爷,她不过是一介皇子福晋,能有当今母族出身的孝懿仁皇后尊贵吗?
她捏着鼻子说道:“那也不能随意选个庶子来养,本福晋好歹是满洲旗大家出身,汉军旗或旗下包衣所出的阿哥都不够资格,最好是满洲旗秀女生养的阿哥才好。”
瞧见福晋的心思好不容易有所转圜,云锦将一肚子话吞回腹中,面上只作赞同状:“还是您考虑的周全,奴婢竟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现下府里除了您和侧福晋是满洲旗出身,就再无旁人了……”满洲旗出身的秀女会甘心听从福晋的吩咐而不反噬吗?福晋心思还是太浅显了些!
“这不要紧,回头本福晋去永和宫一趟,想来姑母会成全本福晋一回!行了,你也下去擦擦药吧,看你这额头磕碰的,你的忠心本福晋知道了。”
可算劝好了!云锦暗暗松了口气,恭敬的从内室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