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高尚之人借住房屋之后,还会留下房费。与此同时,一万外出平叛的边境驻军正在沿路返回,所过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窗户旁的女子们纷纷探出头来,大喊着郑国公这三个字,一个个都仿佛成了怀春少女,对郑国公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鼓足勇气来抛头露面,只要能够引起郑国公的注意,哪怕是裸奔都在所不惜。
但是郑国公并未露面,饕餮犯境对他而言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已,虽然事态一度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可依然不值得他亲自出面处理,毕竟他是帝国南方的封疆大吏,每天处理的大小事务不计其数,尤其是在他野心泛滥的情况下,甚至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训练死士,锻造军械,争取早日登上皇位,再不济也要在南方形成割据势力,然后自立称帝,虽然他得不到更多的权力,但是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十之八九被卸磨杀驴,善终的寥寥无几,郑国公以史为鉴,选择先下手为强。
毕竟兽潮在大体上已经结束,只是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兽王犯境,郑国公这把锋利的屠刀已经斩杀了敌国最强大的敌人,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越早封刀越好,以免以后噬主。
不过迄今为止,郑国公还没有感受到“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危险,按照他的计划,先把老皇帝复活,然后就可以挟持太上皇清君侧,名正言顺,一呼百应,老皇帝的威望可比新皇高上几十倍不止,再加上郑国公节制的边境驻军,起码有八成胜算。
但是老皇帝已经以诈尸的姿态重回人间,这件事要是被发现,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事实上,郑国公已经知道了此事。
郑国公听闻雷家与饕餮转战到了灵石矿脉,而且请老祖宗来打掩护,用洪水淹没数十座城池,郑国公大为震怒,一怒之下发兵一万,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但他终究还是失算了,没有想到老皇帝会因为地脉震荡而提前苏醒,青铜大门也被阴差阳错打开,导致疯疯癫癫的老皇帝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万夫长更是让他失望,要是一开始就闯入洪水找到雷家,是否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事实上,还是太晚了,因为相隔千里的信息差,再加上雷家有意隐瞒,哪怕是郑国公也很难考虑得面面俱到。
镜泊山脉。
郑国公满身泥泞,衣裳破碎,显然是刚刚从地底爬出,而且还遭遇了矿脉坍塌,因为暴怒之下的他一脚踢断隧道,直接导致一场矿难发生,哪怕是修仙者也很难抵挡住这种伤害。试想一下,几十万斤的巨石铺天盖地坠落下来,就算没有被当场砸死,也会有一座石山掩埋住自己的身体,再加上地下深处呼吸困难,气温寒冷,所以要是长时间得不到救助,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很遗憾,没有幸存者,灵枫谷的弟子全都死了。”郑国公轻轻叹息一声,目光直视陶惠,“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差不多成白骨了,打捞难度巨大,而且白骨化的尸体脆得很,经不起一点磕磕碰碰,很容易就摔得粉碎,不如就地安葬,入土为安也是你们灵枫谷一直支持的观点,把他们葬入矿脉好了,他们的忠魂还能继续守护这处地界,守护后来人。”
“这......”
陶惠乃是灵枫谷长老,奉宗门之命前来调查情况,他发现情况如此严重,本来打算组织人手营救失联者,但是被先前遇见的万夫长阻拦,而且边境驻军还在之后死死守住矿脉,仿佛是在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能待在原地等待事情的转机。再之后,郑国公与万夫长亲自下矿,一连消失三天时间,最后只有郑国公一人出来。
陶惠皱了皱眉头,他当然挂念矿脉下失联的弟子,但已经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哪怕生命力再顽强,也断然没有幸存下去的道理,所以他不再强求,幽幽道:“给边境驻军添麻烦了,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前前后后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浪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我灵枫谷弟子的职责就是守护矿脉,然而矿脉坍塌得如此严重,说明是弟子们失责,有愧各方的信任,把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语气卑微至极。
郑国公注视了他半晌,平静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还有一事也顺便说了,矿脉坍塌,内部成了一片废墟,已经不能再待人了,明日我就会宣告这座矿脉荒废,所以以后都不要再派灵枫谷弟子来这座矿脉修炼。陶长老,你是回宗门交差,还是去我边境驻军的军事法庭?”
——
(臀上长了疙瘩,一天如坐针毡,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