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时候大着肚子往他家门前一跪,夏吉祥他老爹不想一尸两命,就得娶自己过门。
所以夏吉祥这个喜欢泡洋妞跳舞的花心男,就成了吴雅丽的攻略目标,只要他每晚一出现在某个舞厅里,不久吴雅丽就会与他不期而遇。
然后以女友身份,独占夏吉祥身边的c位,与他跳满整场舞曲。
这样的巧合出现三次以上,吴雅丽当然看出夏吉祥的不耐烦,他的态度明显冷淡起来,今天晚上甚至冷着脸找茬,制造分手的借口。
吴雅丽巧笑嫣然,无论夏吉祥如何甩脸子,甚至在她面前公然跟其他女人谈笑风生,互相挑逗,她也全都视若不见,不给夏吉祥分手的理由和机会。
找茬分手无效后,夏吉祥又换了一种方式,那就是不停的跳舞,而且他给了乐队很多小费,选得大多是快节奏的舞曲。
然而吴雅丽就是职业伴舞舞娘,自然是咬牙陪情郎共舞,除非累得喘不上气来,否则她绝不下场换人。
要说今晚在大都汇这个夜场,吴雅丽为何讨厌塑料花姐妹红曼丽,就是因为看到夏吉祥这个憨头好像对她很感兴趣,在舞池中几次与红曼丽擦肩而过,呲着牙淫笑。
红曼丽这只骚鸡当然有机会就放骚,对着夏吉祥挤眉弄眼,频送秋波,要不是自己对着她怒目而视,恐怕两人早就黏在一起,跳起了贴面舞。
不过吴雅丽也清楚,至少在今晚,红曼丽不会勾引夏吉祥,因为她的老凯子石胖子来找她了,不但给她买了首饰,晚上还会带她去酒店过夜。
曾几何时,这个石胖子也是众舞娘争相献媚的大亨,据说他倒腾货币汇兑发了横财,包下了百乐门附近好几间铺面做烟土生意,还打算娶红曼丽做他第五房姨太太呢。
吴雅丽寻思了一会,一抬头,发现舞池里不见了夏吉祥的身影,这一下她有点着慌,好像丢了东西一般。
再一回身,发现红曼丽也不见了,远处的吧台上,只有石胖子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
难不成,红曼丽这货见缝插针,跟姓夏的搞到一起了?
这臭男人就没有一个要脸的!
自己一时看不住,他居然就去趴别个母鸡,也不管骚的还是臭的!
吴雅丽焦躁的站起来,看到跟自己来的姐妹向自己走来,便怒冲冲迎上去,低声嚷道:
“侬哪能一个人回来啦,他人呢?勿是叫侬看牢他么?”
那姐妹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喘息着说:
“阿拉奶奶!让我吃口水好伐,吃力死我了,侬个凯子丢勿脱咯,他去洗手间了呀。”
“起洗手间了?”
吴雅丽心绪稍定,坐下来喊了一声:“服务生,再来两杯汽水!”
喊完转过头来,对委屈的姐妹展颜笑道:“好妹妹,侬帮阿姐介大咯忙,明朝阿姐帮侬买点衣裳好伐啦,还带侬去吃蛋糕哦!”
“迭个还差不多,”姐妹也是毫不客气:“我要切‘老大昌’蛋糕。”
吴雅丽忿忿的答应:“买!勿怕胖侬就吃呀,吃煞侬迭只馋痨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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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汇卫生间,两边玻璃门上,分别贴着男左女右的标识。
外间的共用洗手盆是共用的,墙上镶着一面玻璃镜子。
女厕旁边还有个夹间,用布帘隔开,里面有个水龙头,供佣人们洗涤擦地的拖布。
这个夹间的墙上也贴心的镶有一面镜子,有时候舞娘们上完厕所,就会躲在里面补妆,更换衣服,以便串场应付不同的凯子。
红曼丽此时正在夹间里擦口红,突然布帘一挑,一只男人站在外面,将一只精致的金色吊坠递到面前,并且柔声说道:
“美丽的曼丽小姐,鄙人夏吉祥,可以容我冒昧,一亲芳泽吗?”
红曼丽有些惊讶,这块黄金吊坠价值不菲,至少值上百大洋。
这种直白的砸钱求欢方式,只有那些粗鄙的老色鬼才用。
而外面站着的高个青年西装笔挺,笑得温文尔雅,正是塑料花姐妹吴雅丽的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