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闭上嘴,由着他一路带她回去。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一行人终于赶到禹安,按照探子给的地址,他率着士兵将房屋团团围。
只是没想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篱笆上晾晒的衣服还未干,锅里米饭煮至一半,土灶下火星子将灭未灭,似乎才逃走没多久。
这个地方瞧着像是暂时的落脚之处,并未置办太多东西,仅有三间小屋,厨房、堂屋、寝卧。
南廷玉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去,不久前探子来报,说是看到有陌生男子在此地出现,与“郁娘”举止亲昵,像是相识许久。
然而这个屋子却只有一处寝卧!
他隐忍住情绪,大步走进寝卧,此刻心中尚存一丝侥幸,这女子不一定是郁娘,没看到她的面庞就不能确定……
这时,他余光忽然扫到梳妆台上置放着一块色泽剔透的玉佩,像是被人故意丢弃在这里,便于外人看到。
他走过去,缓缓拿起那枚螭纹玉佩打量。
这是他曾经在蓟州城时,因为错怪她而送给她的东西。
心中的侥幸在一刻轰然坍塌。
原来真的是她。
玉佩的边缘如上了锈的刀子,坚硬而钝弊,烙着他的掌心,疼痛从掌心向上,顺着经脉蔓延至心脏,他突然忘了呼吸,喘不过来气。
脑海一片空白,除了痛觉,再无旁的感觉。
侍卫搜查完村子,前来复命。
“殿下,卑职询问附近的村民,说是这对夫妻两个时辰前突然收拾包袱走了,想来他们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南廷玉睨向那侍卫,眼神犀利阴鸷:“他们不是夫妻!”
侍卫吓得忙认错。
他未再置声,只眼神通红望着掌心的玉佩。
她是故意把这枚玉佩留下来,想要让他看到?
她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他,她已经将过去都放下了?
休想。
他们之间结束与否,只能由他来决定。
他攥着玉佩,大步走出去,路过厨房,发现铜炉上煎有中药,他脚步一顿,上前掀掉炉盖,捻起中药在指腹上摩挲,旋即命令侍卫将附近的医师都带过来。
片刻,村子附近的两个医师被带过来,其中一人认出来这中药是自己开的药方子,战战兢兢回复道:“官爷,这……个药方子是我开的安胎药……”
南廷玉:“你说什么?”
“是……是安胎药……”村医一边说话一边偷觑南廷玉的脸色,看到南廷玉那张俊逸周正的脸忽然变得狰狞可怖,吓得村医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官爷,这女子身子骨不好,孕期落红,所以找我给她开了几包安胎药。”
“你可知她有几个月的身孕?”
“四个月左右。”
四个月啊。他们分开不过半年,她竟就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南廷玉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