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南廷玉等人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姚泊月挥剑欲砍南筠之的场景。
“陛下!”
那一剑砍下去,被南筠之用手臂生生挡住。
姚泊月似是不解气,又拔出剑,朝南筠之砍过去。
“南筠之,我恨你!”
她的两个哥哥,甚至还有她为他生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这二十年来的偏爱和恩宠,原来都是一把裹了蜜糖的剑,这把剑借由她,狠狠插在了姚家的心脏上。
她要他死,要他和她一起共赴黄泉,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你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到跟前,替南筠之挡下那一剑。
“母后!”
“皇后娘娘!”
长剑砍中惠娴皇后的肩膀,惠娴皇后顺势一把抓住姚泊月的手,不准姚泊月再拔剑,身后士兵飞快冲上来,控制住姚泊月。
似是知道大势已去,再无回转余地,姚泊月形如疯子,神情狰狞可怖,她看向倒在南筠之怀中脸色苍白的惠娴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祈元瑶你居然替他挡箭……你居然替他挡剑……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惠娴皇后眼前画面逐渐模糊,听到姚泊月嘲讽的声音,如翻滚的江流,轰隆隆涌入耳朵中。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吧?你之所以不能……”
南筠之忽然捂住惠娴皇后的耳朵,俯下身在她脑袋上方安慰着话:“元瑶,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惠娴皇后抬头看向南筠之,只能看到南筠之模糊的轮廓,她嘴角艰难牵动了下:“陛下……”她眼前视线一黑,昏死过去,终究没有听清姚泊月后面那句话。
南筠之忙唤人去叫医师,吩咐完话,他视线冷漠看向姚泊月,让士兵将姚泊月带下去,监禁于冷宫之中。
姚泊月被拖走之际,还不忘咒骂他。
“南筠之,你不得好死!”
“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那声音凄厉惨烈,宛若恶鬼嘶鸣。
沈平沙伸手探向姚行舟的人中,少焉,皱眉道:“陛下,姚逆贼已经死了。”
姚行舟此刻靠在中柱上,腹部伤口流了一地的血,花白胡须也被染成血色,两只眼睛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状。
南筠之抱起惠娴皇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砍下他的人头,送往平南,威慑平南叛军。”
姚行舟的两个副将现在正往平南逃去,还有三万多叛军从鸾州城撤回平南,这些人仍在负隅顽抗,既是如此,那就借姚行舟的人头来威慑他们。
姚泊月被关起来没多久就疯了,整日嚷嚷着要南筠之为她家人和儿子赔命。
南筠之听到下人来报此事,神色平静,只让人看好她,给她最后一点体面。
因着南筠之受伤,公务大都落到南廷玉身上,又因为惠娴皇后还处在昏迷中,南廷玉每日完处理公务,又去看望惠娴皇后。
事宜繁忙,无法抽身。
如此忙了半月有余,惠娴皇后苏醒,南筠之也养好身体,南廷玉才得空闲,寻了个理由,领上一支铁骑兵去豫州禹安找郁娘。
这半年,每日都处在惊心动魄之中,时间仿佛一眨眼便过去了。想到即将要见到郁娘,他心中忐忑复杂,爱恨交织。
见了面,要和她说些什么?
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因为她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