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行舟持剑指向南筠之,皮笑肉不笑道:“朕还以为你没胆过来。”
南筠之含笑道:“朕有的可不只是胆子。”
下一瞬,剑器硿然相撞,二人手中的剑便如银蛇交缠到一起,剑花如雨,你来我往,缠斗不休。
姚行舟自持习武多年,以为自己能轻易碾压南筠之,交起手来才发现南筠之竟然深藏不露,武功极为高强,完全没有以前染个风寒就要咳嗽三个月的病恹恹模样!
好一个胸府深沉之人!
竟分毫点滴之事都不忘伪装。
约莫一盏茶时间,二人身上都落了伤。
姚行舟年纪大,体力明显不如南筠之,最终还是被南筠之一剑劈断武器,腹部中了一剑,逼退至墙角。
却也在这一瞬,他抽出腰间另一把长剑,猛地刺向南筠之,南筠之侧身躲开,那长剑扎在了他大腿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二人随后又打了半盏茶时间,直至打得浑身是伤,皆没了力气。
南筠之靠到中柱上,姚行舟挣扎着,靠到另一个中柱上。
两人隔着一丈距离,隔空对望,眼中分明恨意汹涌,却忽然都笑了一下。
“可惜了,我还是没有为我的两个儿子报仇。”
南筠之笑笑:“或许,朕告诉你一件事情,让你九泉之下,心里也能高兴点。姚文元当初挪用赈灾粮款,私建兵器厂,实际上是想要超过他长兄,给你锻造出一把怎么也不会上锈的玄铁神剑。”
姚行舟听到这话,沐着血的双眼愣住,而后不可置信看向那把一直不离身、已经上了锈的剑。
这剑,是他长子为他锻造的。
长子死后,他常年带在身上。
没想到姚文元犯下如此大错,竟然只是为了给他打造一把新的剑?
想到这,姚行舟心中又悔又恨,他记起来是他有一次喝醉酒,拿出这把上锈的酒,怀念长子,又借着酒意斥责了姚文元一番。
他不该拿姚文元和已故的长子处处相比,不然也不会逼得姚文元总想证明自己比兄长好,以致行差踏错。
“文元……”
这时,姚贵妃的声音忽然在殿门外响起。
“父亲……筠之……你们怎么样……”
姚行舟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怒道:“你怎么没走?我不是已经安排你走了吗?”
“我不想看到父亲和筠之你们二人自相残杀的场景!我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人有事!”
“你……”姚行舟气得不行。
南筠之则笑了笑,看着撞门的姚贵妃:“你猜,泊月进来会先走向谁?”
姚行舟瞪他一眼,没说话。
须臾,殿门被撞开。
与此同时,南廷玉等人也已来向大殿。
姚贵妃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殿中场景,先是一怔,视线落向南筠之,随后,却是扑到了姚行舟跟前,担忧道:“父亲,你怎么样……”
姚行舟唇角咧出笑,自从长子死后,他很少笑,脸上的血色模糊住了笑意:“我没事……”
姚贵妃看向姚行舟腹部和心口上的伤,下一瞬,她望向南筠之,歇斯底里质问着话:“南筠之,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父亲的性命,可为什么你却刀刀剑剑都是致命伤?”
她也同样要求姚行舟留南筠之一命,姚行舟做到了。
“你为什么总是一次次欺骗我,总是要伤我的心?”
像是恼怒到极致,再也不可承受,姚泊月神情崩溃,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南筠之。
“我就只剩下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
下一瞬,姚泊月竟拿起一旁的长剑刺向南筠之。
“你不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