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壶锋利,他们的鞋底早就被割烂了,脚底板已经痛麻木了,脚步挪动间,还能看见留在藤壶上的血迹被走在后面的人覆盖上新的。
跟走在刀尖上没什么差别。
“嘶!疼疼疼——!这他娘的怎么还没到头啊?”
胖子抓着小闷身后的背包站稳身子,探头看向下面,幽深的井道似乎望不到底部,只有井壁凸出的横梁,一根根的往下延伸。
同样的还有那横梁上一层覆着一层的藤壶,有的地方藤壶凸起的厚度比他腰还粗。
不知道是不是血流的太多,胖子只觉得眼前有点发黑,这下面的横梁脚感怎么还他娘的突然升级了?!
想他堂堂摸金小王子,什么形制的墓没见过?什么墓地机关没闯过?
他能看出来这排水井道也就是横梁间隔大,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技术可言。
都不用提小哥这种身体素质变态的,但凡敢下海斗的同行,那都是随便借助点工具就能跳过去了。
这地宫的建造者应该是对自己很自信,压根没料到有人能跑这来。
不知道井道下面什么情况,但就现在来说,这排水井道里没有旁的设计,能让他跟天真疼的龇牙咧嘴,全他娘的靠的是大自然的馈赠!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没有小哥他们,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到这,估摸着早在泥浆瀑布那就摔成柿饼子了。
不同于无邪胖子跳下来踩在藤壶上发出的声响,抱着风翊的张启灵落地无声,腰间别着黑金古刀的小闷也没什么脚步声,如履平地。
好像踩在藤壶上对他们来说跟踩在平地没什么区别,连个气音也没露,只有每次下落到另一根横梁上微微皱起的眉峰,泄出几分真实。
人虽然不同,但是鞋子可都是胖子在一家店买的,自然在质量上也不相上下。
“前面断了?!”无邪看着面前那根突兀断裂的横梁。
横梁的断口凹凸不平的叠着藤壶,只剩下不到一臂宽的凸起嵌在井壁上,将将余下一人站立的位置。
“这咱们怎么过去?!离下一根得有五六米远了吧?干跳可跳不过去啊,除非会飞,会飞的那个可还醉着呢!”胖子苦哈哈道。
那根完整的横梁离他们五六米远,在下首大概一米多高的位置,如果不是藤壶开会,他说什么都得赌一把,一哥这醉的不是时候啊!
小闷见状想去摸别在腰后的刀,手还没碰到刀柄,就被腕间收紧的蛇尾拉住了。
张启灵垂首,埋在他颈间的风翊呼吸有些灼人,他知道怀里的人没睡,甚至连眼睛也没合上,睫毛还时不时擦过他的颈侧。
横梁上的几人几乎同时从横梁上飘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胖子先是一慌,然后是一阵狂喜。
“一哥你醒了啊?!”,眼见着身边的横梁飞速上升,胖子上扬的嘴角僵住了,“诶!一哥你这速度是不是不太对————!我去?!”
扑通——!!
ps:
南海地宫特产:人手贝假酒,藤壶指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