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移开照着胖子眼睛的犀照蜡烛,他摸了下鼻子,他当然懂胖子话里的意思。
他们三人里,他是半路被拐来入行的,胖子虽说是老江湖,可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半吊子摸金校尉,哪比得上倒斗界鼎鼎有名的北哑有含金量?
所以他两下斗向来是按照小哥说话的频率来区分地下的危险程度。
小哥在地下开口说这么多话的情况那还真不常见,感觉是在青铜门里积累的十年的份额都用在这上了。
可想而知这南海王地宫里肯定藏着些什么秘密。
他知道胖子没中过幻觉,小哥中没中招他不清楚,但在场中过幻觉的大概就他跟一哥两个了。
一哥的眼睛他看见过,上面像是蒙着一层白雾模糊了原本的瞳色,跟胖子眼睛上的膜有些不一样。
无邪将视线移到脸埋在人颈窝的风翊身上。
看不清脸,只能看见荧荧烛光下,被水浸湿的发黏在两人身上,尾巴缠在小哥身上,尾巴尖还勾着一个。
安安静静的窝在小哥怀里,压根看不出来尾巴刚才把他掀了个趔趄,蜡烛都差点摔了。
……不过很明显一哥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无邪指了指石板见小哥点头才招呼胖子跟他合力掀开排水道上方覆盖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口深井,看不出下方有多大空间,但井壁沿途冒出的横梁像是给人提供的天然落脚点。
无邪伸手丈量了一下,“下面的横梁间距粗略估计有三米左右,这路不像是给人留的,而且上面还……”
他话还没说完,张启灵就已经抱着风翊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横梁上了。
小闷则落后半步一手拖着蛇尾,与人一前一后落在横梁上。
余下的那只手垂在身侧,仰面看向上方的无邪两人。
虽然小哥没说话,但是莫名的,无邪从那双淡漠的眼中看出了催促的痕迹。
他瞳孔猛的一缩,这排水井道下的横梁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藤壶,看不到一块干净的落脚点,这个高度跳下去……
会不会出人命不知道,但是脚底板要受罪了。
这井道不知道有多深,他们视线范围内的横梁上就没有干净的,那下面的更不用说了,藤壶肯定只多不少。
“就生跳啊?”,看着面不改色的两个小哥,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拍了拍无邪的肩部,像是安慰无邪又像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跳吧,天真,you抓破,爱抓破!”
无邪将犀照蜡烛抛给下面的小哥,转头看向胖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咬咬牙一同跳下去了。
随之响起的是无邪的呼痛声跟胖子的叫骂,此起彼伏。
下方横梁错综复杂,许是照顾着队里的“老弱”,又或者顾及着怀里的人,领路的张启灵动作并不快,等无邪他们站稳才下移到另一根横梁上。
无邪胖子两人痛的呲牙咧嘴冷汗直冒,不敢轻易乱挪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