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到了准备年夜饭的时间,三文鱼、螃蟹、虾……该刺身的做刺身,该上锅蒸的上锅蒸,虾我稍微用油爆了一下,因为据我查询,猫不能吃太多虾,只能由我来吃掉了。
“这是什么?”
听见叮当一声,我心感不妙,扭头正看见猫粗暴地用爪子撕开了纸盒,把我给它买的猫饮料撞到地上,万幸瓶子没碎,还能继续给猫当玩具。
……什么想法。
我捂住我的脑袋,斥责了一下脑子里“当玩具”这个破念头,我尽量克制住我的语气,劝慰那只捣蛋的生物:“碎云,以后要开东西,可不可以先变成人再说?”
它撕快递纸箱不用剪刀,指甲虽然简单粗暴,后遗症是纸屑太多,满地都是。
猫尾巴扫?好笑,根本扫不干净。
“哦。”猫进了我的房间,过了一会,穿着蓝色卫衣的白毛小帅哥走了出来,用手抱起那瓶饮料,继续问我:“那这是什么?”
“猫薄荷酒。”我把饭盛上桌,顺便拿出冰箱里人喝的啤酒。
白发少年和我在餐桌前坐定,时间敲到七点半,电视上准点直播春晚。我手机里除了爸妈和庄思思的问讯之外又多递来两条新消息,来自我的老板吴越:“除夕快乐。”
附赠一个200面额的除夕红包。
“你怎么有红包嘛!”吴碎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的椅子,扒到我肩上来,半个人都贴着我:“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我没有!”
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平时我给他钱花也是直接给红包,按他的知识储备,应该是没有压岁钱和过年红包这个常识的。
我只好告诉他:“这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下属,所以我才有红包。”
“不对……不对!”猫嘟嘟囔囔的,不肯从我后背离开,压得我直不起腰。
还是那瓶猫薄荷酒解救了我,一拧开瓶盖,浓烈的猫薄荷香气熏着我的鼻子,旁边的猫更是眼睛整个直掉,想都不想,抢过我手里的酒瓶,往自己的嘴巴里怼。
“好喝!”猫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饭还没吃几口,已经神志不清,笑得长牙咧嘴,真的像庄思思病房里跑出来的病人:“嘿嘿,好喝!”
我都怀疑商家是不是往猫薄荷酒里偷放了酒精,再三确认配料表后,我盯着在地上打滚,冒出猫耳朵、猫尾巴的少年思索起来。
倒不是对他有别的想法……谁会想对一个醉鬼做什么?
“佩琪!我是小猫坎迪!”他开始拳打脚踢空气,声音比外放的春晚还要大:“跳泥坑喽!”
……傻猫。
我认命地举起猫的碗和勺子,蹲在猫旁边一口一口喂他,好不容易喂完一碗,他又找到了新的游戏,指着我的头发喊毛球,非要抓毛球玩。
为了不当秃头,我只好把臭猫打横抱起,丢回卧室的床上。
少年体态的猫并不重,一双长腿在我臂弯里踢来踢去给我造成的阻碍更大,他成功把我和他一起扳倒在了床上,还压着我不让我起来。
“老婆,亲亲!”
一声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喊声让我顿住了起身的念头。
我看向猫,却见猫正呆呆地看着我,眼睛瞪成斗鸡眼,还在重复道:“老婆亲亲!”
“谁教你这句话的?”我感觉不对劲,猫可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老婆这个词。
猫摇头晃脑,很得意的样子:“妈教的!妈说老婆要给我亲亲!嘿嘿,老婆亲亲!”
说完,他也不给我理解的时间,一整个大型人体压在我身上,低头就啃。猫的吻技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乱舔,舔完嘴巴舔鼻子,舔完鼻子舔脖子……一路舔下来,在我小肚子的位置,我忍不住翻身制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在里面睡觉!”
猫很少和我一起睡,即使是猫形,也大多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
今天他既然变成了人,我也没有乘人之危的念头,把猫抓在手里的一缕头发抢回来,我就准备从他双腿之间拔出我被夹住的腿。
谁料这时猫却突然有了脑子似的,认认真真地抬头看我,语气半点不像猫。
他说:“阿言姐姐,不走,和猫睡。”
“和猫一起睡嘛!”
“一起睡嘛!”
白毛少年摇着我的胳膊撒娇,讨了又讨,我不记得那晚我究竟是怎么逃脱猫的纠缠,勉强去客厅收拾了我本来准备好的烛光年夜饭和啤酒,只记得那天晚上猫睡得很不老实,半个人扒拉着我,像一只八爪鱼。
比猫薄荷酒的效果更离奇的是,房间多出来一个人类,我居然睡得无比安稳。
第二天早上,恢复神智的猫懵得不行,我趁着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丢脸事之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他手里。
为了不吓到猫,我早决定学着做一个君子。
它啃了我那么多下,我只浅浅吻了他的额头,说:“新年快乐,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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