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男人横死的同时。
梁秋更担心的,则是上班环境会不会受到影响。
大楼里共有几十家公司,光员工就有上百号人,可电梯只有两部。
往常到了上下班时间,总是搭载不过来。
现在其中一部,又出了这么惨烈的事故,即使这部电梯,被修好,重新投入使用。
出于心理阴影,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也不会再乘坐。
别说梁秋在经历了儿子被换命,这种灵异事件后,心中的忌讳更甚。
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找夏白,买几张平安符备着。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回到家,梁秋的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那大楼保安发布的视频。
血淋淋的恐怖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敷衍的回了一些同事消息,她靠在沙发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失去意识,陷入睡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冬日里不甚温暖的日头,也从东边慢慢移到了西边,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下。
突然,安静的房间内,急促的闹铃声响起。
惊醒了在沙发上熟睡的人。
梁秋猛的睁开眼,手指下意识的关掉闹钟。
接着,她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靠在沙发背上,好半天,激烈跳动的心脏,才缓过来。
同时,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梦中那些恐怖的景象,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只是梦。
梦里,对面公司意外过世的男人,拖着只剩上半身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朝她爬过来,肠子和血被拖行了一地。
她怎么跑,都跑不出那男人的视线范围。
就在男人快要抓住她时,幸好接儿子放学的闹铃响了,才把梁秋从梦中解救出来。
“阿嚏!”梁秋猛的打了个喷嚏。
身体也不自觉的哆嗦两下。
她没有多想,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察觉到身上,因为惊吓出的汗,把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后,又着急忙慌的,换了一身行头。
这才拎着包,往幼儿园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加快了步伐,但是换衣服耽搁的这些时间。
幼儿园门口的孩子,都走的差不多,她打眼看过去,就看见自己儿子,正和常霖乖乖坐在幼儿园门口的小凳子上。
孩子的老师,正和常平聊着什么。
“妈妈!”看见她,胜胜小朋友眼前一亮,扑倒她的怀里,蹭了蹭脑袋:“妈妈,你怎么才来啊~”
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要不是常霖在这儿陪着他,他就得一个人了。
“不好意思啊,宝贝。”梁秋歉意的,摸摸他的脸,触手一阵冰凉,心疼的又搓了两把。
“妈妈睡过头了。”
母子两个说了几句话,这才和常平他们告别,手牵着手回家去。
常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常平戳戳他。
一个小屁孩儿脸上,干嘛出现这种表情。
常霖熟练避开他的手,道:“梁阿姨……好像怪怪的。”
现有的词汇量,让他无法准确描述出,看见梁秋时,那种奇异的违和感。
顺着他的视线,常平也看过去。
“没看出什么啊……”
还是那幅,大手牵小手的温馨画面,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对于常霖的话,他也没有当做开玩笑,而是郑重道:“等我们回去,你把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和老板说一下,看看她有什么看法。”
万一真的有事,也不至于耽搁。
“嗯嗯。”常霖点点头,随即着急的扯过常平的手,和老师道过再见,两个人,朝着梁秋相反的方向离开。
暮色,在两大两小的中间,划开一道银河。
————
一回到纸扎铺子,常霖就扑到夏白跟前,连说带比划的,把他觉得梁秋不对劲儿的看法说出来。
夏白眯了眯眼。
昨天也没看出来,梁秋脸上有劫数啊……
还是说,今天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
手指掐算两下,倒推出梁秋的生辰八字。
夏白随即,为她起了一卦。
看着卦象,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她无大事,放心吧。”
卦象上虽然显示,她虽然会和阴魂牵扯上关系,但并没有危险。
揉了一把常霖的头顶,夏白轻松道:“去吃饭,我保证她没事儿。”
想来,以梁秋的敏锐程度,应当也能察觉到异常。
夏白搓搓下巴,就看她什么时候来找自己。
得了夏白的保证。
常霖这才露出,今天见到梁秋之后的第一个笑脸。
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夏白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和小朋友关系好,连带着他妈妈都关心的不得了。
回家路上,梁秋喷嚏声不断。
引得梁胜担忧的看她:“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梁秋捏捏他的小手。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中有数。
估摸着是下午在沙发上睡觉,加上没开空调,也没盖被子,导致的着凉感冒。
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瓮声瓮气的嘱咐儿子:“宝贝,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好吗?妈妈有点儿感冒了。”
梁胜故作高深的点头:“我知道妈妈怕传染我!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母子两个约定好。
儿子格外令人省心,梁秋也不担心他起夜的问题。
用过晚餐,照顾着儿子洗漱好,梁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声:“晚安。”
不知怎么的,即使她吃过了感冒药,症状不说没有好转,反倒更严重了。
竟有些发起了低烧。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又翻找出退烧药吃下,裹了两床厚厚的棉被,才觉得有些暖意。
意识昏沉间,她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梁秋~梁秋~”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泣似诉。
幽幽的,带着空灵的回响。
她在睡梦中蹙起眉,只觉得这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
下意识回了一声:“怎么了?”
可是,那人没有回答,依旧叫着她的名字:“梁秋~梁秋~”
梁秋的太阳穴,因为发烧的关系,本就一鼓一鼓的跳着疼。
不耐的喊了一声:“到底是谁!有话就说!”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怒气,那人的话,变了内容:“梁秋~梁秋~帮帮我~帮帮我~”
梁秋梦中的场景,突然一阵血红。
下午就出现在她梦中的人,又拖着残躯,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的脸色,已经呈现青白,脸颊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