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一块饼子,有时候是在山上采摘的野果。
说来也奇怪。自从供奉这猞猁以后,附近村子的村民进山,再也没有出过事情。
人们也就把随手供奉的习惯,保持了几十年。
不管他们信,或者是不信,一块饼子或者一颗野果还是有的。
听完这个故事,正和道长垂眸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化为齑粉的神像。
还有,那已经残破的,由村民亲手,一块一块搭建起来的神龛。
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这些简单的话语描述中,他仿佛见到了,一个信仰逐渐崩塌的过程。
那猞猁一定也很疑惑,为什么几十年来,和它和平相处的人类,会突然翻了脸。
不仅不再上供,还砸了它的容身之所?
它小小的脑袋瓜,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政策。
所以,它只能遵循自己的本能,想要引起人类的注意。
正和道长,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前辈,不知你将这猞猁带回去,会如何处置?”
虽说这猞猁用错了方法,使得村民受到不小的伤害。
但是,毕竟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也没有人因此丧命。
所以,应该能根据性质,从轻处罚吧?
夏汵‘啧’了一声。
年轻人,就是麻烦。
做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心软。
那些含冤而死的魂魄,可多了去了。
死后凭借着执念,在阳世兴风作浪。
若是每一个都同情,都从轻处罚,那三界不还乱了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夏汵还是照顾了一下,年轻人的感受。
解释道:“这猞猁死后,本应到地府投胎,但是被村民们的信仰之力留了下来。
修炼几十载,终于修出人形。不过,因为村民们信仰并不纯粹。
所以,他这人形,也是半人半兽的形态,能使用的能力,还是做鬼魂的煞气。”
当然,建国以后,根本不允许动物成精。
它能修炼,完全是借着它是魂魄,脱离了阳世的规则。
正和道长嗫嚅两下:“它为什么要伤人……”
按理说,不是这些村民它也无法留下,又为什么要做出,用煞气伤害村里人的事情?
夏汵问:“村民的症状是不是异常消瘦、食不下咽?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出来?”
“是的,他们除了每日能喝两口稀饭,吃其他食物根本不行。”
正和道长皱着眉点头。
他和那些村民,好歹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
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健壮到发病的过程。
原本好端端的人,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吃一口饭对他们来说,都成了折磨。
“那就没错了。”夏汵道:“因为山头归集体所有,村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山,给它供奉。
再加上,特殊原因,还砸了他的庙,让他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它饿着,自然也想让村民,也尝一尝饿肚子的滋味。”
不过,这猞猁也是能分清轻重的,只在身体好的人身上,实施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