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能吃,死物总不能吃吧?”
但凡是楚天阔遇到麻烦,穆金波向来是第一个隔岸观火之人,但这次他在看热闹中,多了几分惊异。
过不多时,一柄漆黑沉重的乌金虎头枪从繁茂的藤蔓中滑落出来,滚落到楚天阔的脚边。
楚天阔低头一看,上面沾了一些滑腻腻的汁液,不禁眉头一皱,他正要伸手拿起。
“不能碰!”以恒大叫一声,楚天阔忙停住了手。
以恒向前走了几步,“素藤的汁液就是吃人的利器,只要沾上一点就会皮肉消融。”
众人不禁相顾骇然,楚天阔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用布包裹住沾满素藤汁液的虎头枪,丢到水里,任其冲散汁液。
以恒环视四周生长的郁郁葱葱的素藤,眼中满是忧色,“千万小心,别踩到了藤蔓。”
众人一惊,连忙挪动脚步,站到没有被素藤触及到的空地上,生怕脚下、身上都再碰上素藤的枝叶。
姜牧尘回想方才的惊险时刻,仍是犹有心悸,“这些藤蔓是长了眼睛吗?谁一个不小心碰到它,就会被卷走。”
以恒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素藤,但某些植物的特殊习性他了熟于心,“这并不蹊跷,有的植物对声音、光线、触感很敏感,如葵花向阳,昙花喜在深夜开放,含羞草被人触碰就会合上叶片。素藤就算再怎么奇怪,也一样是靠触感来捕捉猎物,所以我才说不要触碰到它的藤蔓。”
颜溪月想起夏书恩和姜牧尘去救朱夷石的场景,那时脚下遍地都是藤蔓,不由得双眉深锁,“你们刚才没有踩到素藤吗?”
夏书恩当时心急救人,并未留意地上的情况。姜牧尘见她总算是对自己有点关怀之意,嘻嘻一笑,“是踩到了,不过那时都去缠住朱夷石了,我踩了反而没事。”
楚天阔把洗干净的虎头枪拿在手里,听见姜牧尘的话,心下好生不解,“不对啊,那时我们三个人都在救他,怎么我差点也被缠上了?”
夏书恩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踩的是地上的藤蔓,而缠住你的是从树上伸来的,这素藤上的藤蔓错综复杂,能把一个大活人擒住,估计是和人一样有分工协作。”
众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心中默认了他的推断。
姜牧尘再低头四望,整个洞穴内,素藤往往依附石壁生长,藤蔓自然也延伸到了地上,“好在藤蔓没有把整块地都盖上,不然我们没处下脚。”
以恒的脸色并没有变得轻松,“这就是素藤的狡猾之处?”
“怎么?”
“如若素藤将藤蔓铺满了整个洞穴,一有风吹草动,藤蔓就会立即行动,倒会让人和动物警觉,这样反而捉不到什么猎物。但如现在这般,每一颗素藤之间都留有容人行走的空隙,大大降低了人的警惕性,人就会于不经意间会触碰到素藤。”
“哼,这不是跟孟见之一样的卑鄙无耻?外人不小心闯入他的山谷,他就死乞白赖的要把人留下处死,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地方”楚天阔一声哂笑。
众人细思之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有以恒脸上的神情大不自然。
楚天阔又一念想起刚刚有人依稀朝他喊了句话,问颜溪月:“颜姑娘,适才我救夷石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颜溪月答道:“是让你砍断素藤的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