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自忠伯,以恒心头一震,自己说了大半天,竟遗忘了他,失声叫了一声“爹!”急忙转头奔向还斜躺在洞***的忠伯,只见这时的忠伯已经身体冰冷,胸间再也没有起伏。
平初神色凄然,“他已经……不在了。”
“爹,都怪我!是我害得你不得()
善终!”以恒靠在忠伯的肩头,掩面啜泣。
夏书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忠伯并没有怪你。”
以恒抬头望去,忠伯虽然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角却微微上杨,似乎是瞑目而死。
但以恒却哭得更加伤心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您不会怪我,要是在您活着的时候,我多叫几声爹,您肯定会更高兴。”
在进山洞前,颜溪月就听到这对父子的一反常理的对话,这时便更加惊诧,“以恒,你很少这么叫他爹吗?你不叫他爹,那平时又是怎么称呼他的?”
以恒身子一颤,立时止住了哭声,把头埋在胸前,“是我从前……太不懂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颜溪月心想他们父子之间或许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既然他不肯明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要原路返回,会中箭而死;要留在这,也会被怪树吃掉,唉……”一向血气悍勇的楚天阔这时陷入从所未有的绝境,也不由得坐在地上怅然愁思。
穆金波凝望来时的洞穴,心中忽然有了计较,“方离,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归云长他们撤了没有?”
“是!”方离领命而去。
楚天阔看到渐渐消失在洞穴里的背影,对他的这一行动并不抱有希望,想到自己一直和穆金波暗地较量,自己的人死得也不光彩,而穆金波主仆却是毫发无损,心中到底难以平衡。
“归云长又不是傻子,说不定就等着有人出去送死呢。”
穆金波自然听得出,他这话是在诅咒方离会与朱夷石一样落个横死的结果,但见他神情委顿,心内大喜之际,又深深瞧不起他:“自己人横遭飞祸,也见不得别人好,偏生谁也不像你似的倒霉。”
他也不把这话说出,直接转头向夏书恩,“夏兄,你看眼下的情况,如果归云长的人还在外面坚守,那我们可该想个什么法子出去呢?”
夏书恩将目光转向了头顶的那方洞口,“如果这处洞穴一定有两处出口的话,另一个出口就是那——”
几人同时向高处望去,巴掌大小的洞口少说也有几十丈高,何况岩壁上生满了苔藓,人在上面攀爬根本无法立足,即便用轻功爬了上去,谁也不敢保证中间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万一从岩壁上一个失足落下,那可就直接掉入素藤树上,再也没有生机可言。
本就对眼前情状心灰意冷的平初听到夏书恩如此说,这时更是万念俱绝,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温热的碧色手镯,递给颜溪月。
“溪月妹妹,如果你能出去,替我把这个交给秋娘,就说、就说……”后面的话还没开始说,他的喉头就哽咽起来。
颜溪月把手镯推了回去,“要说什么,你亲自回去跟她说。”
夏书恩看了看四周的藤蔓,“天无绝人之路,这洞口确实高了些,那也不意味着就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