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衙役手中高举的弓弦缓缓下落,生怕误伤到徐知县,不敢朝夏书恩射击,陆涛纵身上马追赶上去。
隐隐看到颜溪月和两丐的身影后,夏书恩呼叱勒马,抓住徐知县后背,将他丢下马。
徐知县跌坐在地,望着周遭山火渐浓的情境,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夏书恩回头一望,陆涛已骑马赶来,对徐知县一笑:“多谢徐大人赠马,火是你放的,你就自行解决吧。咱们后会有期!”
颜溪月和两丐见山岗对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弥漫,正担忧夏书恩的安全,突见浓烟中闪现一道白色身影,一人两马冲烟而出,顿时喜上眉梢。
彼时山风南移,火势也渐有南移的趋势,颜溪月跃上马背,与夏书恩双双带了六子和小安子,纵马驰离。
奔出四五里外,身后仍能见到一团烟雾笼罩在山间。
两丐从未骑过马,颠簸了一路,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好不容易等到马停下,忙不迭的跳了下去。
六子和小安子蹲在路旁,愧疚的神情中,略带懊恼之色,“枉我六子聪明一世,居然没认出陆涛这小人是来害你们二位的。”
他和小安子结伴上枫阳县城,一入城中便见到满街张贴的夏颜薛三人的通缉告示,街上虽人来人往,但人人都对告示恍若未见。
两丐担心被人认出,也不敢去县衙和育婴堂附近转悠,于是来到了梁记钱庄左近,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满脸愤怒的撕下通缉告示,这人便是陆涛。
他撕下告示时,过路人纷纷对他投去赞许钦敬的目光,众人都知通缉告示上夏书恩曾代表全县百姓状告过梁润昌。
事发过后,亦对薛天辰那日的所为也颇有印象,众人即便不识颜溪月,也知三人是一路人,故而对徐知县通缉的这三人都视若未见。
更别提会上县衙去提供三人下落的线索,只是碍于徐知县的***,不像陆涛这般敢于当街与县衙作对。
两名衙役见他撕下告示,准备过来捉拿,一看是过去的熟人,便把他带到角落里。
其中一人就是与陆涛相熟的朋友阿寿,他劝了陆涛几句:“都是大人的命令,不要让兄弟们为难,你如肯跟师爷服个软,说不定回去有望。”
六子和小安子见陆涛跟衙役说了几句话,衙役也并未拿他怎样,待那两名衙役走后,他又开始上别处撕告示,倒十分佩服此人。
于是近前问他,“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胆子跟官府作对,也不怕被官府抓走?”
陆涛边撕边答,语声颇为愤怒,“我就认识这上面的三个人,要抓便把我抓去好了。”
两丐一听他也认识夏书恩三人,又见他情愿冒着被抓进大牢的风险撕告示,顿时欣喜不已,“那、那你与他们是何关系?”
“我这条命便是他们救的,只是现在不知他们三人下落,生死如何。”
两丐心情激动,立时就拿他当自己人,悄悄告诉陆涛,他们知道夏书恩三人的下落。
陆涛凝视两丐,将信将疑。
小安子反问他,“那天育婴堂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没听说过?”
陆涛一怔,自己的确听说过那日之事,只不过当日他和颜溪月都被师万里骗进山里。
小安子见他点头,嘿嘿一笑:“就是我们两个在夏公子和薛公子的指使下闹起来的。”
陆涛心头窃喜,眼珠一转,忙请求两丐带自己去见他们三人,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