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和小安子周身都被火熏的滚烫,就在两人被呛的说不出话时,猛觉东南方向袭来一股劲风,眼前一道白影并着青影如风而至。
只觉肩头一紧,脚下身不由己的一起一落,犹如天旋地转般,几个跳跃来回,已从滚热的风中呼吸到冰凉的空气,直到触摸到又干又冷的草地,才知自己又活了过来。
夏书恩和颜溪月二人甫从湖底逃出生天,不上一日,又要冲进火里救人,正是水里来,火里去。
两丐一抬头便望见颜溪月微含怒气的俏脸,不由得一怔。
“让你们去打听个消息,回头就带人来烧山?”
两丐慌忙摇头解释:“不!姑娘误会了!我们、我们是被姓陆的小人出卖了!”
“姓陆的小人?”颜溪月和夏书恩不禁讶异万分,不明他们口中所指。
两丐尚未答话,嗖嗖两声,空中两支冷箭相继射来,夏书恩伸袖一卷,将两支冷箭拂落在地。
山岗对面的人马中,一个形销骨立的灰袍男子手持弓箭站在一块岩石之上,手中三支羽箭又搭上弦,目光冷冽的松开了弓弦。
这下,夏书恩与颜溪月无需近看,只凭身材消瘦的形相,便知六子和小安子说的“姓陆的小人”是何人,正是先前颜溪月让其回采荷巷养伤,并寻找吴知县下落的陆涛。
本以为被困火场的呼救之声是夏、颜、薛三人所发,但徐知县猛地一见到夏颜两人冲进树林,勇救两丐的身影,惊得魂不附体,恍然以为自己大白天的见到了鬼魂,吓得从马背上滚跌下来。
陆涛却一言不发,从陈捕头手里抢过弓箭,不断地朝两人射出利箭。
他再发箭时,箭头上涂抹了一层猛火油,此时的陆涛见到夏书恩、颜溪月两人如同见到仇敌一般,一声招呼也不打,只管朝两人挽弓射箭。
利箭落处,夏书恩等人所站之处的草地也即燃烧起来。
“溪月,这两人就交给你了,我去会会他。”夏书恩话音一落,起身在山岗间几个纵跃,来至陆涛近前。
一帮衙役见他如魅影般倏忽间飘到了身前,立时将脸如土色的徐知县围护在中心,又是持刀,又是挽弓的戒备起来。
夏书恩不理会这些人,朝陆涛高声道:“陆兄,这才分别几日,何以要刀刃相见?”
陆涛满脸阴郁之色,手中紧握弓弦不放,“我原以为跟着你们尚有出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结果连我的朋友都护不住,我岂能再与你们为伍?”
夏书恩瞠目不知所对,“你的朋友?难道是师万里?”
他无奈一笑,“他的死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就算他没死,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按照律法,他一样也是活不成的。我说陆兄,就算你要找个理由与我为敌,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荒谬些。”
陆涛面色一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原本就是衙门里的捕快,只想回到县衙,过上从前安定的生活,不想再跟着你们四处亡命。”
夏书恩正欲再问他是否遇到了难处,但见陆涛又举箭射来。
见他毫无沟通的意图,夏书恩也不想在周身如火烤般的地方继续跟他耗费下去,飞身跃到徐知县身旁。
本欲将利箭朝他射将出去的陆涛,此刻也不由得停下手中利箭。
夏书恩破颜一笑,“看来,还是徐大人跟你最亲,咱们过去算是白相识一场了。”
说着,手中发出一枚石子暗器,打中陆涛手腕,拉上徐知县,将他丢在马背上,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伸手牵上徐知县座下的马缰,纵马驰往对面的山岗。
徐知县面目朝下的伏在马背上,慌地大叫:“夏书恩,你要带我去哪?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休()
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