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郭庆怒瞪双目,却又惊惧众人势力,脚后跟碰到了门槛,心念一动,索性将脚跨入门内,吩咐小厮快锁门。
“又想躲里面?哪里跑!”群情激奋的众()
人见他转眼之间就溜进门内,一齐冲上抵住大门。
呐喊声中,众人又听得身后“咕咚”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巨物撞倒在地。
接着听闻有人高声大叫:“这不是梁大善人吗?大伙都在找你呢,你这是要上哪去?”
薛天辰与众人一齐回头,见路中央翻倒了一顶轿子,被一个俊秀的白衣公子拦在当场,从轿门里将出未出、体型肥硕的男人,不是梁润昌,却又是谁?
这是收到郭庆飞鸽传信的梁润昌得知育婴堂的丑事被人揭露后,急欲上县衙去找徐知县商量对策。
但他从育婴堂门前路过,还是忍不住悄悄掀了轿帘望了一眼,本想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郭庆身上,自己悄溜溜的过去无人在意。
他万万没料到,一直悄然跟踪身后的夏书恩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夏书恩用石子击伤了左侧两名轿夫的腿,轿夫双膝一跪,轿子便随着轿夫一齐倒地。
心慌意乱的梁润昌在轿夫的掩护下正想逃走,却被夏书恩拦在路途,故意高声喊出他的名字,把众人的注意力引至这来。
怒火难压的民众可算见着了梁润昌,焉有放过他之理?一个个都忙不迭的将他围在中心。
更有甚者,有人抓住梁润昌衣领不放,七嘴八舌的怒问他后花园埋尸一事。
梁润昌向来被人吹捧惯了,一时间面对说翻脸就翻脸的民众,心里落差极大不说,自己更没准备好说辞。
他哪里想得到,隐藏得如此隐秘之事竟会突然之间被公之于众?
他躯体肥胖,被一大群人围着,呼吸渐渐不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天时寒冷的冬季,额头竟流下汗水,喘了半天气才说一句话。
“大家、大家听我说,梁某平时忙于生意,育婴堂的管理便交给了管家,后花园一事,我、我也是同乡亲们一样才刚知道……”
有人朝他呸了一口,破口大骂起来:“刚才郭管家说了他不知情,你经管育婴堂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你说你也不知情,你们两个狗东西拿大家当猴耍呢!”
眼见众人情绪逐渐失控,夏书恩忙站出来劝解,“大家静一静,这些年来,梁大善人辛苦操劳育婴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大伙也都受过他的恩惠,他是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梁润昌眼巴巴的望着夏书恩,惊惧之下,心里竟存了万一之念,以为他出来说话是为自己解围。
谁知夏书恩立刻话锋一转,“育婴堂挖出了不少尸骨,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梁大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伙自然也不好对他拳脚相加。不如这样,将他送至官府,请知县大人审理,如何?”
梁润昌和郭庆皆是一怔,两人互望一眼,更加沉默不言,任由情绪激愤的民众将他们押往县衙。
望着人众渐渐离去的方向,薛天辰眉头紧皱,“把他们送到县衙,岂不是方便那昏庸的狗县令维护他们了?”
夏书恩轻轻摇头,眼中颇有自信之色,“事情闹得大了,他想维护也不能够。即便这二人真的被保住,区区一个县令能有多大的本事,堵得住众口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