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县身躯一震,踩上脚底的一颗石子()
险些滑到,被身旁的陈捕头和包师爷连忙扶住。
陈捕头不明这三人话中玄机,大大咧咧道:“夏公子这话就玄了,谁能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知道了?那除非是未卜先知。”
包师爷忙转头瞪视他一眼,陈捕头不明所以,却也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灰溜溜的低下头。
夏书恩却紧随他的话茬,“哦?陈捕头的意思是,你家大人会未卜先知?”
徐知县脸色陡变,“什么未卜先知?本官是刚好从此地经过。”
又厉声吩咐陈捕头,“去!把下面被埋的人赶紧救出来。”
陈捕头茫然抬头,“大、大人,下面没有埋人?”
“什么?没人?怎会没人?”徐知县一惊之下便沉不住气,被身旁的包师爷悄悄扯了扯衣角。
“是啊,只有商铺里几个人被困住了,现在人没事。”
夏书恩对陈捕头道:“你家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仔细找找,下面有无活人被埋,若是没有,那自然是好事。”
陈捕头经他这么一提点,方明白了徐知县的反应,微带喜色的回禀徐知县:“大人放心,我在下面都仔细查看过了,里面除了塌陷的石块,连只蚂蚁都不曾被埋。”
岂不知,徐知县听了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腹内早已怒火中烧。
夏书恩不理会徐知县是何样心情,兀自朝对面几名生意人挥了挥手,“你们都过来吧,大人有话要说。”
那几人还围着衙役吵得面红耳赤,听见夏书恩叫他们,忙丢下话头,踩在凹凸不平的土堆上,踉跄走了过来。
夏书恩对他们说道:“你们不是有事要找大人吗?现在大人就在这,有什么困难尽管向大人开口。”
徐知县双目一瞪,“你……”
他一语未必,有个人就急着开口:“大人,我全家老小都指着我这店里吃饭呐,如今这店铺也塌了,门前的路也不能走了,还望大人能帮小的再安排一个去处。”
徐知县朝他瞪眼看去,“怎么又是你?刚才不是让你跟衙役说去了吗?”
那人满面愁容,“可是衙役根本不听小的说,只好来求大人了……”
其他掌柜也应声附和,一群人围着徐知县叽叽喳喳诉说着各自的困难。
人多口杂,徐知县哪里还听得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个个都重复着同一句话,“求大人帮帮我们……”
夏书恩看他心烦意乱的样子,暗道好笑,于是对众人朗声道:“诸位放心,徐大人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来到此地,就是来为大家解决困难的。适才徐大人已跟在下说了,今日所有商家遭受的损失都由官府来承担,大家尽可放心。”
徐知县眉头紧皱,低声道:“本官何时说过这话?”
包师爷见状,高声反驳他:“大人何曾下过此令?我不曾听过。”
夏书恩故意面露疑色,“大人,君无戏言,你说过的话怎么好当着众人的面否认?如大人不是来为百姓纾难解困的,那大人又为何出现在此?”
“本官……”徐知县不好再找什么理由,脸憋胀的紫红。
夏书恩接着怂恿众人,“诸位看见了,徐大人已经答应帮你们解决困难了,还不赶快拜谢大人!”
众人都齐跪谢徐知县,徐知县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弄得哭笑不得。
事已至此,包师爷只得让众人回去等官府消息,众人这才一一散去。
夏书恩转身欲离,又闻身后包师爷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回与公子同行的,还有一位姓薛的朋友,今日怎么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