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见徐知县怒上面容,小心翼翼地行过礼,不敢多说一句话。
“哼!”徐知县指着他的鼻子骂个不停。
“你这蠢货还有脸来见我!叫你在客栈盯着带孩子的住客,你倒好,不仅给老爷我惹来两个祖宗,还让他们发现了秘道!”
王掌柜脸上赔笑,心里却战战兢兢:“大人息怒!这……他们这样的身份,小人哪里查得出?
秘道已经()
够隐秘的了,要不是店小二在仓库里盘查过,我还不敢相信呢。不过大人放心,他们走了以后,我就把那条秘道给封了,他们以后再怎么查都查不到了。
小人怕他们把秘密说出去,就想了个法子,把他们关进牢里,给他们一点、一点教训尝尝。”
徐知县听了他的话,怒极反笑:“王掌柜这话的意思,本官若没会错意,你不仅把自己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还想让本官替你善后。
人只要进了县衙大牢,日后若再出现客栈有秘道的传闻流出,那便是本官的疏忽了。如此说来,本官倒错怪了你,合该谢你一声?”
王掌柜连连摆手,吓得面色一白:“不敢不敢……”
徐知县怒意不减:“不敢?不敢你也做了!你若发现有人举止异常,大可私下来告知本官即可,这回竟然不提前告诉本官一声,直接就带人冲进县衙。
依本官之见,你无非是想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本官,自己好落个清净!”
王掌柜吓得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小人怎敢有这个想法?客栈要是没有大人罩着,小人又怎么开的下去?先前这样的事干的不少,所以这回、这回就大意了……”悄悄给一旁的包师爷递个眼神。
包师爷会意,上前劝慰徐知县:“大人,这次的事的确不能全怪王掌柜,夏书恩和薛天辰这两人深藏不露。在公堂上,连我们也不曾看出有什么异样,不过……”
徐知县见他稍有停顿,便问:“不过什么?”
“不过今天在堂上,夏书恩拿出的那张文书,我们也没仔细看,谁知道是不是他胡乱冒充的。”
一想到夏书恩中书舍人的官职文书是造假,徐知县立刻瞪大双眼,“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包师爷歉然道:“大人,你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这区区候补的官位也比咱们大上好几级。
要是惊动了无关紧要的人,咱们做起事来十分的不便。现在想来,他不肯过多的展示那张文书,恐怕也未必经得起检验。”
薛天辰在窗下听的分明,对这个包师爷不禁三分佩服,七分警惕。
枫阳县的县令都换了三任,唯独这位包师爷一直稳坐县衙,看来此人心机难测,不容小觑。
徐知县听了包师爷的分析,心里也有了几分怀疑,“照你的意思,本官不该放了他们?”
包师爷道:“大人误会了,在他们的身份还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跟他们起冲突的好。不如先叫王掌柜继续盯着他们,看他们在此地都去了什么地方,又与哪些人来往。”
徐知县沉思片刻,脸现忧容:“他们已经知道客栈里藏有秘道,若他们的身份是假,倒还好说;如果是真……”
在窗外潜伏的薛天辰听了,心中暗道好笑:“身份说假也不假,说真也不全真,只怕你知道了更得罪不起。”
然而,接下来包师爷的反应令他大为惊愕,却也符合方才他对包师爷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