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硕把怄气都推给了黎阔,一脸苦大仇深,这瘪吃的,大气都没敢喘,就这样出来了,气得想撞墙。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步轻初那句‘平安最重要’,他就是觉得耳熟,可一想到被修理的哑口无言,气火就要攻心。
何止他气,傅以桐在回家的路上就像刺猬,刺得安南西苦瓜着脸,哪敢在以身试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傅以桐,委屈巴巴地缩在一旁,有心插嘴关心一下步轻初,腮帮子鼓动两下还是闭紧嘴巴,免得招来祸事。
这一路车里的氛围不仅怪,还有莫名的小紧张。
步轻初也没有猜透傅以桐这次为何这么生气,看什么都是敌意,她也不知怎办了,满眼的忧急,似乎已经忘了前一秒的有惊无险。
到家洗漱后,步轻初给安南西打了电话,确认无碍才安心,便来到傅以桐的门外,站了好长时间,搓着五指没有敲门。
虽是周末,傅以桐一整天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任凭步轻初怎么叫门都不开。
顾纭和傅进凯去参加婚宴,回来时很晚了,两人很自然地一人去了卧室一人径直去了书房。
恰巧这一幕被刚从厨房出来的步轻初看见,心里很纳闷,这么晚了,难道姑父还要工作?
书房的门几乎都是锁着,因为顾纭叮嘱过她们三个,那里有傅进凯工作中的重要文件,不经过允许不能擅自进出。
这也是顾纭对于家里仅有的一件严令,她们三个着实恪守,无一例犯。
可是...
突然间她想起,初中备考,她早起背题,不止一次看见傅进凯都是从书房出来。
难道姑父睡在书房?
呸呸...
自己在瞎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怀疑姑姑姑父的感情那,这么多年别说拌嘴,就是厉声厉色都不曾有,彼此眼中的和谐胜过相敬如宾。
步轻初思忖着,狠狠地否定着,看了看手中的粥,悄悄退回了厨房。
回到房间她也是心浮不定,感激安南西的同时又有愧疚,若真有万一,她得埋怨死自己。
仿佛一天的时间里如戏的人生加演了多重的剧情,步轻初感觉看不透,捉摸不清楚,心很沉。
轻轻叹口气,自问着,不长大该多好,没心没肺地笑着,都已经是奢侈的贪念了。
但是,人总要长大。
想的多了,也就复杂了,自是无法入眠了。
她敲打着手机,又看看时间,顾临羡应在上课,还是不要打扰了,既然没有困意,索性坐起身,拿过单元练习看起来。
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看累了,也就睡了。
当她聚精会神看书时,手机视频冷不防响起,惊得她一哆嗦,捂着胸口稍缓,按键直接问道;‘‘顾临羡你不好好上课干嘛吓人啊,在弄出个心脏病,嫌我的人生不够倒霉吧’’。
虽在轻轻的抱怨,眼里却难掩的愉悦。
在大的余悸和委屈,只要这个音容印入,步轻初只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