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嵘听了火气也上来了:“既然经历了前线溃败,何不知耻后勇、一雪耻辱?!不思雪耻、反而退避,岂不是可耻?!岂不是懦夫行径?!”
皇帝邹顒见二人针锋相对,从宽椅起身,制止二人:“够了!”
他问丁疏琰:“你说你派了人到边境?”
“是。”
“启国人只是练兵?”
“只是练兵。”
“只是练兵,为何持续这么长时间?”
“陛下,我们向兆国买马,启国人十分清楚这是在针对他们。试想,我们一直向兆国买马,他们启国人又会怎么想呢?是不是也要做样子给我们看呢?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动手,现在打起仗来,我们的胜算有多大呢?且朝廷这几年向兆国买马,花销颇巨,又有多少钱支撑战事呢?”
“这几年买马的花费有多少?”邹颙转问裴缚。
“陛下,容臣细禀。”裴缚开始给邹颙算账:“兆国人按高价卖给我们战马,一匹要价三十贯。我们四年买了三万匹马,买马的花销就接近一百万贯。而养料马匹的费用,四年的开销已近三百万贯。加起来一共就是四百万贯。光是从兆国买马这一件事,花费就占了朝廷岁入的百之六、七。”
邹颙听完,沉思许久,说道:“先暂停买马吧。”
太子邹嵘第一个劝道:“陛下,现在买来的战马只有三万匹,根本不够。现在停了,等于是半途而废……”
祁尚卿也劝道:“陛下,没有足够优良的战马,我们根本无法对抗启国的骑兵。”
丁疏琰继续针锋以对:“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光是买马就如此花费,朝廷如何承受?兆国人卖给我们的全是公马,死一匹少一匹,少了又得再买。如果我们不跟启国开战,这买马的钱就是白白花掉的!”
裴缚也支持丁疏琰:“朝廷买马的开销确实太大了,根本不能长久。”
邹颙想了想,再强调一遍:“先暂停买马。”
太子邹嵘还想争取,邹颙制止道:“就这样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祁尚卿见皇帝已经拿定了主意,只好说起另一件事情:“陛下,如今启国以练兵为由,一直屯兵边境。为防万一,臣提议,由隼州道将辖兵调往边境,防止启国人突袭。”
丁疏琰立即反对:“启国人见我们调兵,以为我们要跟他们开战,万一真的南下怎么办?”
邹颙想了想,说道:“让薛铭御调三万人到边境,防止启国人突袭。但不得跟启国人冲突。”
丁疏琰还想开口,邹颙直接结束了殿议:“今日就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