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邹颙见双方情绪激动,发声制止:“够了。头都闹大了。”
他见此时此地也讨论不出个结果,直接结束了内会:“今日就到此,都散了吧。”说完起身走出宣成殿。
皇帝没有做出定夺,近一个时辰的内会白费口舌,主战主和的人都心有不甘,怏怏出了宣成殿。
众人往宫外走去,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丁疏琰和他的“自己人”——裴缚赵俨走在一起。三人并肩,喁喁私语。
“就是薛铭御的一封奏疏而已,大惊小怪的!”丁疏琰说道。
“启国人就是练个兵而已,不知道祁尚卿和太子在激动什么。”赵俨说道。
“太子和祁尚卿这么激动,那就自己上战场去跟启国人拼命啊!”裴缚调侃道。
三人大笑。
“只是,”丁疏琰话峰一转:“如果启国人真有南下之心,那你我今日在宣成殿里说的那些话,真就成了误国之言……”
“这……”
“秘密派人去边境打探下情况。让他留在边境,一有情况立即报告。”丁疏琰告诉赵俨。
“是。”
……
晚间,戌时初。祁尚卿的宅第。
书房里,太子邹嵘与右尚书令祁尚卿对向而坐。邹嵘专门来见祁尚卿,商量下午宣成殿里讨论的事情。
“右令,你觉得启国人这次到底是什么盘算?他们真的打算南下还是故作声势?”邹嵘问祁尚卿。
他说完拿起身旁的苦茶喝一口。几年下来,他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祁尚卿家里的这苦茶。
“仅仅以奏疏的内容来看,还无法定论。”祁尚卿回道。
“要不你给薛行台去一封急信,问一问边境的情况。”
“好。”
“只是我怕启国人真要行动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殿下宽心,我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铭御也会有所应对的。”
“嗯。”邹嵘点点头。
“铭御这几年在隼州,除了治理地方,也在时刻注意启国人的动向。”
“去信的时候,代我给他问个好。就说,我等着他回来。”
“好。”
“一晃他在隼州道也五年了,该回来了吧……”
……
祁尚卿的询问信到达隼州道行尚书台的时候,薛铭御刚从边境回来。向朝廷发出奏疏之后,他又去了一趟边境,在边境留了几天。
对祁尚卿的疑问,薛铭御不无担忧地给他的好友回复:启国人在边境鼓噪二十余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且人数越来越多,声势越来越大。怀疑其以操练为名在边境集兵。朝廷应作应备。兄在朝中,请同太子殿下建言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