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那礼部的黄榜上,为甚枥哥只是第二!?却不是第一?!”
“那是枥哥不稀罕这个头名!不然,能有现在那第一名什么事!?”
“说的是!说的是!那是枥哥不稀罕!”附和的声音纷纷。
“再敬枥哥!”
“敬枥哥!”
薛元诏和刘湶的谈话被隔壁的动静打断了。
“隔壁的这几人,说的应该跟今日春闱放榜有关?”刘湶问薛元诏。
“应该也是上了榜的,来此庆祝。”
“枥哥,那到时候去哪个衙门呐?”隔壁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还未决定。”这是一个不同于此前所有人、略为沉厚的声音。应该来自今日的主角。
“枥哥还不是想去哪个衙门就去哪个衙门?!整个长兴府大大小小的衙门,不都由枥哥挑选!?”
“必然!必然!”又是纷纷的附和。
隔壁的谈话激起了刘湶浓厚的兴趣。“这隔壁坐的谁?说话竟然如此大的口气!”他问薛元诏。
“听起来不像一般人呐。”薛元诏也有同感。
“我倒想去看看,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等口气。”
“不急此时。既然他是与我三人一同上榜的,你自然有认识他的机会.....五日后的畅园宴,或许你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只怕是宰相之子。”一旁的顾琎之又抬头插一句。
“胖子你还没睡着呢?!”
.....
薛元诏三人一直到月出之时才出了酒楼。四年不见,区区半天不够说话。出了酒楼,薛元诏与刘湶顾琎之暂且别过。他回勋门坊,刘湶跟顾琎之回登第馆。三人约定,明日继续约酒。
.....
五日后。皇家园林畅园。
夜幕刚笼了大地。朝廷为本次春闱登第考生举办的庆功宴开始了。
此处京城最大的园林,里外张灯挂彩,四处五彩斑斓。园林正中的广场,摆了二十余张四人方桌。五十九位金榜题名的考生围坐方桌。除外还有数十位的朝廷要臣。依圣意,他们今日到此为新科举子作陪。广场的正中搭了表演的高台,伶人乐工在台上卖力地唱跳。
薛元诏、刘湶、顾琎之三人坐在同一桌。与三人同桌的另一人,是本次礼部试的第二十一名,名叫张安。四人围坐方桌,举杯欢叙。
说话间,乍眼看到别桌的一人离了座,在各桌考生之间来往举杯搭话,风头一时无两。
刘湶见状,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你不知道?”张安反问他。
“不知道。是本次春闱的头名?”
“那你们二位知道么?”张安又问薛元诏和顾琎之。
二人摇头。
“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张安觉得难以置信:“那人,名叫丁枥。”
刘湶:“丁枥?”
张安:“嗯。”
刘湶:“那些人抢着跟他搭话.....他有什么来头吗?”
张安:“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刘湶:“不知道。是谁?”
张安:“当朝宰相之一,左尚书令丁疏琰。”
刘湶:“丁...丁...丁...”
张安:“对,丁疏琰。”
顾琎之:“怪...不...得。”
张安:“怪不得什么?”
薛元诏:“那他本次春闱名列第几?”
张安:“第二。”
薛元诏看向刘湶。二人相视一笑。
原来几天前登第楼里的那位,就是眼前的这位。
刘湶:“怪...不...得。”
薛元诏点头会意。
顾琎之:“这句我刚才说了。”
刘湶:“我听见了。”
薛元诏:“他的年龄多大?”
张安:“二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