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文吧。”
“你家的染坊果然赚钱。”
.....
薛元诏三人一路往东出了郯州城的东门。出了东门又前行二三里,来到一片开阔的郊野。郊野之上,绿田成片、溪沟纵横,瓦草为盖、木土为墙的房舍散缀其间。偶见几个农人在田间忙碌,三五的孩童在阡陌小径追逐,袅袅的炊烟起于了房舍间。
三人朝着众多房舍中一处宽敞明整、灰瓦白墙的院落走去。
院落名为“沈塾”,半坐落于一片人栽竹林之中。沈塾灰瓦白墙,三面倚靠高峭的青竹,时时沾染青竹的翠绿。每有轻风吹过,青竹摇曳,三三两两的绿叶就落进了院落。
三个人走到院落的围墙下。薛元诏向顾琎之点头示意,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顾琎之将右手的两根指头递进嘴里,用力吹出一声哨响。
接着换气,吹第二响。
再换气,吹第三响、第四响......第七响。
薛家的院门要敲七声,沈塾的墙外要吹七响,同样的唤人的暗号。
七声响哨吹完,顾琎之的黑脸已经涨得通红。“要断气了......”
薛元诏盯着沈塾的院门,等着一个熟悉的人走出来。
.....
只是今天情况却不一样。薛元诏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出来。
“胖子,你再唤他。”
“又来?!要了命了!”
......
薛元诏又等了一两刻的时间,还是没有看见人出来。
“胖子,继续唤他!”
......
在薛元诏就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人走出了沈塾。
“你们怎么就不走呢?”刘湶朝着围墙下的薛元诏三人说道。
“你怎么就不出来呢?”薛元诏笑着迎过去。
十六岁的刘湶只得又重述一遍每月这天都要讲的话:“我说了,我不能私自出塾。”他本打算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出来,但顾胖子一直在外面吹哨,搅得人心乱。“我的策论还没有写完,等会先生还要看。”
“策论是写不完的......”薛元诏告诉刘湶。
“而且学塾又不放假,哪比得上你们州学馆。”
“你若是不出来,我就让胖子在外面一直唤你,唤到你出来为止。”
顾琎之听了上前将刘湶一把拽到自己怀里。他拽瘦削的刘湶,轻松得像是拽一把枯草。
刘湶极力挣扎,没有用。顾琎之稳得像座山。他只好放弃了挣扎。
“那走吧。”他无奈地说道。
“这不就对了。”顾琎之揽着刘湶。
“今日又去哪家?”刘湶问道。
“福月楼。”薛元诏告诉他:“听说那里的烧鸡最有名。”
“福月楼上次不是去过了?”顾琎之说道。
“那是福星楼。”
“福阳楼咱去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