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汪为仁感到震惊,在场的人所有人也都没有想到田玉良会将汪为仁押回府寺。
仇高齿阻拦道:“大人,你将此人押回府寺是不是有欠妥当?”
田玉良道:“有何不妥?一两银子换千亩良田从未有之,这乃是强盗行为,他竟然还执迷不悟。”
仇高齿冷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与大人你何干?”
慕千洪道:“仇老板此言差矣,这一两银子换仇老板千亩良田不知仇老板肯甘心吗?”
仇高齿道:“那你想要多少银子?”
颜古富笑道:“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
仇高齿朗声大笑道:“你以为本宫没有吃过见过?一千亩良田能值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银子?一千两黄金,本宫替他出了,田大人,此事我们若是私下解决府寺就不必去了吧。”
田玉良道:“本府寺法出必随,言出必行,今日之事不容你们私商。”田玉良对唐龙吩咐道:“将此人押下。”
仇高齿道:“田大人,有些事情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田玉良道:“本府寺是按照我汉都律法办事,倘若有人觉得不妥可以上奏朝廷,禀明圣上。”
仇高齿道:“来日方长。”
仇高齿说完,金丝纱帐,玉珠流泻,翡翠宝石压着轿顶的大轿被人缓缓抬了出去,仇高齿舒舒服服地斜坐在轿内,她对旁边的小怜道:“本宫已经不想再看到田玉良了。”
小怜道:“回宫主的话,小怜已经吩咐过了,此事或许还要待些时日。”
仇高齿道:“小怜,你身为本宫心腹可不能让本宫失望。”
小怜垂首道:“小怜定不负宫主重托。”
仇高齿道:“如此甚好。”
仇高齿走出屋后,田玉良道:“颜老弟是不是对这座举花楼很感兴趣?”
颜古富道:“大人此话何意?”
田玉良道:“本府寺虽不经商可是也能看得出这座举花楼是棵摇钱树。”
颜古富笑道:“一座楼而已,要说建一座比它再大点的也只不过是挥一挥手的事情,重要的是这座楼里的生意。”
田玉良点点头道:“不聊了,本府寺还有公务在身。慕先生,本府寺会因案子的事情派人传你问审,你且待在家中不要随意走动。”
慕千洪应了一声,官差押着重伤的汪为仁随田玉良走出门去。
颜古富并不怎麽明白田玉良这露了半边山的话到底是个什麽意思,慕千洪道:“颜兄,田大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颜古富道:“本座也没有真正明白他的用意,既然此处要封禁咱们也走。”
颜古富着实没想到的是田玉良竟然会来插手举花楼易主之事,汪为仁被田玉良带走于他看来反而不是件好事。只要汪为仁还活着那着举花楼最有资格继承的自然是这位为断无常披麻戴孝之人。那田玉良到底是什麽意思?身边的慕千洪他虽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可是也不免在江漠尘的提点下对他有了防备。他又想到了慕千洪的家财,他也在想江漠尘如何能将慕千洪的家财不知不觉心甘情愿地拱手相送。
慕千洪看来眼前的形势却是十分利好的局面,他们之间的争斗当然是越杂乱越好,他们这群人近乎控制着长运的命脉。在这种同时被多种势力瓜分的局势下生存,唯一能对得住自己生命的地方就是时刻能提醒自己幸好还活着。
二人坐在马车上,慕千洪道:“今日之事多亏了颜兄相助,虽然这田契还没有拿回来,我想田大人秉公断案拿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颜古富道:“本座帮你那是情理之中,至于田大人怎麽断我们也不好妄加推断,不过,是你的东西谁都躲不去。”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马车停在了颜府门前。
颜古富道:“慕兄,咱们今日可得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慕千洪道:“颜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恐怕不行,田大人有令让我在家待着不可到处走动,说不定什麽时候就要派人传我问审。”
颜古富道:“既然如此就罢了,咱们改日再会。”
慕千洪道:“颜兄告辞。”
颜古富看着慕千洪远去心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虎难画骨,慕千洪啊慕千洪,你究竟有什麽打算呐?”
慕千洪回到府邸,正巧碰到吕氏三兄弟中的老大吕珦,吕珦拱手道:“慕先生回来了。”
慕千洪满面笑容拱手答道:“吕兄弟真是辛苦你了。”
吕珦道:“慕先生哪里话,府里来客人了你快去看看吧。”
慕千洪道:“有劳吕兄弟了,我这就去。”
慕千洪还正疑惑谁会来找他,想着来到了厅堂。童先生看到慕千洪的身影对屋内的年轻人说道:“公子,我们家主回来了。”
幕九紧忙起身道:“慕先生回来了,在下有礼了。”
慕千洪亦施礼道:“不知公子找在下何事?”
幕九笑了笑,笑容里包含着一层神秘莫测的感觉,似乎有很多要说的话都藏在这笑容里面,幕九缓缓地说道:“在下闻慕先生热心宽厚,仗义助人,所以特来找先生商议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慕千洪疑惑地看着幕九道:“那公子说来听听。”
幕九道:“在下乃长运本地人氏,幕九是也,饱读诗书,胸有锦绣,腹藏珠玑,一直想出人头地做一番事业也好长长自己的志气,可是一直以来在此处不得志。”
慕千洪听着幕九的话心想道:“这人看上去很谦逊没想到开口却十分惊人,此人说想做一番事业怕不是空话。”
接着听幕九道:“可惜自己家境贫寒,家中也无甚本钱,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太多年华,眼看年华将逝在下不想坐以待毙。”
慕千洪道:“公子雄心万丈,可见一斑,只不过在下不知道公子想做些什麽生意?我观公子的雅气这古董珍玩,诗书字画,金银珠宝的行当很适合公子,或者米面粮油,吃食穿行,胭脂水粉的行当也可以。”
幕九笑道:“说来惭愧,这长运城内几乎所有行当都有,而且人家也做得风生水起,我们在跻身进去又能有多少的赚头?”
慕千洪深思后道:“这做生意嘛,同行没同利,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能耐,我看公子雅量不浅想必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幕九笑道:“其实,在下前几日才刚开了一座钱庄。”
慕千洪吃惊道:“公子竟然做的是钱庄的大买卖,了不起。难不成就是才立起的那座钱庄?传得可是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