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良道:“所以这就很难想得通了。”
唐发道:“这两种可能一经分析好像都合理,不过我还是倾向于第一种。这段时间以来这仗打得让兄弟们十分心灰意冷,以诱敌为由起先让我们兄弟先打南越不管伤亡几何只管求败,这一路败下来几十万大军眨眼就没了,将军手下就剩我们这点残兵败将,所以我认为是关则宁故意让弟兄们当诱饵,这摆明了就是投石问路,徐将军不得以用这种不计后果的打法。而且调查凶手一案如果皇上亲自调查最后也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既然交到我们手上了那无头无尾的我们怎么找凶手,就算我们怀疑到他头上也不敢有做为啊。”
李凡洪道:“唐将军说得不错啊。”
缪良道:“若真如唐将军所言,不仅徐将军得死就连将军的旧部也不能活了,迟早也会轮到我们。”
唐发叹了口气道:“就是这个道理,哎呀,说白了其实这皇上位子怎么轮都轮不到他姓关的坐呀,他无非就是兵权在握,吓唬那群怕死的。”
李凡洪道:“将军这等违逆的话不要在说了,咱们是自家兄弟说说无妨。”
唐发道:“就是一说别当真。”
李凡洪道:“今后伴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唐发一拍桌案起身道:“我们还认识几个兄弟要不反了他。”
李凡洪道:“将军,你别激动啊。”
唐发又气哼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缪良道:“我们要想一个办法对付两种可能,不但要全身而退还要还徐将军、童将军一个公道。”
李凡洪道:“不错。”
唐发“嘿”了一声道:“这可难了些吧。”
缪良道:“我觉得军中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不如借调查凶手这件事趁早脱身隐退江湖。”
李凡洪道:“这到是个好借口,我们就以还徐将军、童将军公道为由追凶江湖,总之此事现在不能牵扯到皇上身上。”
唐发道:“我看皇上未必会准。”接着“哎?”了一声道:“你们发现没有?童将军为什麽会跟徐将军在一起?”
一语惊醒梦中人,缪良、李凡洪二人呆愣了一会儿,李凡洪道:“童将军极有可能不舍将军才私自出营送别将军的。”
不过还有个想法他们都不愿讲起就是童昱私自离营,做逃兵是耻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可以离开军营但不是用逃的方式,当然童昱已不在乎,可是身为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却不愿相信。缪良道:“至于童将军就是送别徐将军吧。”
李凡洪道:“我们现在就做好离开的准备,如果一旦发现事情苗头不对我们就卷铺盖走人。”
缪良叹道:“希望我们可以顺利踏上江湖落。”
关则宁多智,尤其是来自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遇到事关生死犹豫不觉得事情越不能犹豫不觉,断手足保性命在必要时刻也是极好的办法,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创造价值。目前对于关则宁而言,一方面是吞噬黎重奉大军的野心,一方面是徐中年之死,这两件事情相当于两重威胁一旦处理不慎后果可想而知。
关则宁心想:“与其考虑两件事情不如现在只考虑如何吞并黎重奉的大军。一者有人想利用战争除掉朕,但他们还想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个稳固的江山所以他们暂时就不能对朕动手;二者眼下的战争事关江山社稷当属重中之重。”关则宁低声道:“为今之计朕只好剑走偏锋,无论躲在暗处的人如何威胁朕,朕自岿然不动,估计操纵者也没想到战争就是朕最大的保护伞。”关则宁想通了这一点后笼罩在心头的迷雾消散殆尽。
陈慎中走进打仗道:“圣上有情况。”
关则宁道:“谁的情况?”
陈慎中道:“黎重奉大军不知为何停军不前。”
关则宁疑声道:“哦?”接着道:“他们停军了?慎中你怎么看?”
陈慎中道:“回圣上,末将希望的是黎重奉没有看出端倪。”
关则宁自然明白陈慎中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道:“你对徐将军之事怎么看?”
陈慎中道:“徐将军死于非命,本不应让此事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尤其是徐将军麾下旧部悍将,奈何巡逻士兵竟先将他们二人的尸首抬了回来让我们失去了封锁消息的机会。”
关则宁“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所以朕将此事交由他们处理”
陈慎中继续说道:“徐将军之死实在离奇,所以臣担心......”
关则宁道:“直言无妨。”
陈慎中道:“担心圣上安危。”
关则宁道:“朕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其中之利害想必朕不说你们也可以想得到,不过黎重奉停军一事对我们而言着实不利啊。”
陈慎中道:“看似两件无关联的事情在这等紧要关头却出现了不必要的交联实在让人有些无处着手。”
关则宁道:“接下来徐将军之事我们可以放一放,我们要投入所有精力紧盯黎重奉的大军,到嘴的肥肉千万不能让他们飞走。”
陈慎中道:“圣上,若不然末将再假扮徐将军激一激他们?”
关则宁道:“此事先不忙,我们先看看黎重奉的下一步动作再做打算,而且激将法用多了反而会让黎重奉生疑。”
陈慎中道:“末将明白。”
关则宁道:“珩云、子夫何在?”
陈慎中道:“二位将军去检查我们设的‘天堑’了,以确保收网之时可以顺利进行。”
关则宁忽然眉头紧皱心想道:“敌暗我明,希望敌人没有掌握‘天堑’计划,更希望他们不会泄露出去。”要思考的问题层出不穷,关则宁平静的心又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他认为自己现在就是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的摆渡人,任他力尽百倍摇曳的小舟依然在江上飘忽不定,若想渡江他可依靠的只有自己引以为傲的驾船之术。在这样的小舟上他连分心的机会都没有,他也不敢再分心了,稍有不慎则葬于江中为鱼作食。
关则宁道:“开弓已无回头箭。”他的确没有想到让他引以为傲的‘天堑’在此时也成了牵制他的枷锁,现在他唯一的期盼就是黎重奉可以顺利地进入他的‘天堑’中。
陈慎中道:“圣上,我们是否应当通知欧阳雁、念景祥还有公孙焕、赵谠做好同时开战的准备?”
关则宁道:“你担心黎重奉不会进入我们的‘天堑’?”
陈慎中道:“末将......”
关则宁道:“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们的计划就是要让黎重奉进入我们的‘天堑’。”
陈慎中道:“是,末将明白。”
关则宁道:“你先下去吧。”
陈慎中走出大帐,关则宁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同时开战有违他的初衷,而且这也是他的禁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一定不希望多线同时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