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年离开南天门的第二日也是童昱逃离南天门的第二日,他们的尸首被巡山的探兵发现,探兵没有多想他们将徐中年、童昱二人的尸首带了回去,消息如沸腾的汤水在汉都军营传的沸沸扬扬。有将士将此消息禀告于关则宁,关则宁听后更为震惊,大怒之下一掌将帅案拍得裂碎愤愤然道:“何人敢杀我汉都将领?”
关则宁走出营帐查验尸体,心想:“这样的剑伤犀利干脆用剑之人绝非我军中人,况能杀此二人者军中还不能有这样的高手,杀人者势必为江湖中人。”
关则宁盯着尸体默默沉思突然后背犯起一阵寒意,心想:“在此处还有潜藏在黑暗中的杀手,他们难道是冲着朕来的,这是一股可怕的势力。”从坐到这个位子上的那天算起关则宁就从没有感受到过真正的威胁,这是第一次让关则宁感到棘手。
人是不是只有在性命攸关的威胁面前才感到无力呢?一声“圣上”将关则宁从恍惚中惊醒道:“讲。”再一看原来是徐中年的三位旧部副将李凡洪、缪良、唐发,李凡洪接着道:“请圣上明察秋毫还徐将军和童将军一个公道。”
关则宁道:“朕知道,此事朕一定会还徐将军、童将军一个公道。”
唐发忍痛含泪道:“末将愿请命彻查此事,请圣上准许。”
关则宁连想都未想道:“准了,准了。”当说到第二个“准了”的时候声音已经低到没人能听清了。
李凡洪、缪良、唐发道:“谢圣上。”
关则宁回到营帐中坐于帅椅上看着碎裂的案几,怅然若失,他本以为凭借百万将士坐于此位高枕无忧甚至连各路诸侯的同僚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有一种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感觉。关则宁心想:“我会在暗处培养势力,白易川难道就不会吗?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他率先想到的是白易川,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对还是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必须要为自己确定一个对手,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对手是谁他们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关则宁接着想道:“凶手可以敏锐的捕捉到我军消息,足以说明他们的利剑已经近在咫尺,那他们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是什麽?难道他们想利用我清除外患?如果他们想借我之手清除外患那么他们就没必要去杀徐将军、童将军否则他们不就暴露了意图吗?”面前的几案已经换了,关则宁一直闭目冥思,陆珩云、秋子夫守在帐外,陈慎中则率军在各处巡逻。关则宁睁开双眼道:“朕的皇图大业未成谁又能阻挡朕的脚步?”
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匪夷所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的合理的假设却换不来合理的结果问题就在于不合理的假设悄然在发生,亦或者是想多了。
关则宁起身在帐中踱步一边走一边想道:“朕此次出征未让十手跟来却成了最大的失算,朕没想到有人竟有如此渗透力。朕失去了一双看清黑暗的眼睛,得不到来自黑暗的消息。”
一个强大的国家一定有最敏锐、最精锐的情报组织网,十手就是因此而诞生的,可是关则宁太自信了,他本以为战场上的事情是军队与军队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已经不再局限与战场上的战争了,他的对手又多了。缺乏看透黑暗的眼睛导致现在敌人渗透到某个角落。
在一座营帐中有三位将军正在议事,一位是精壮干练的汉子李凡洪,一位是身形匀称体壮的汉子缪良,一位是孔武雄壮的汉子唐发。缪良坐于主将位上,唐发、李凡洪二人列坐两旁。唐发用粗糙的嗓音问道:“二位将军此事你们怎么看?”
缪良道:“二位将军有没有仔细观察查验过徐将军与童将军的剑伤。”
唐发道:“我们一起看过的,根据我的经验推断不是咱们军中人干的。”
李凡洪道:“不错,咱们军中用的佩剑剑刃锋利却很厚实,剑脊处更要厚实饱满而同将军身上的剑洞却没有这样的特点。”
唐发道:“不错,我们的佩剑剑身厚实就是为了砍在军甲上不会轻易折断卷刃,童将军身上的剑洞开口很薄极其细腻平整。”
缪良道:“只有江湖剑客五花八门的剑才能够形成这样的剑伤。”
李凡洪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找到凶手岂不是大海捞针。”
李凡洪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找到凶手岂不是大海捞针。”
唐发道:“就算是捞针也要还二位将军一个公道。”
李凡洪道:“不止如此,从二位将军身上的伤来看好像不是一个人,徐将军后心口上的剑洞又是另外一把剑所为。”
唐发道:“至少要捞两根针吗?”
缪良道:“二位设想一下,徐童二位将军当时的处境再结合他们身上的伤口我推断不只有两个人。”
李凡洪、唐发二人一怔,唐发道:“还不止两根针?”
李凡洪道:“缪将军说说看。”
缪良道:“徐将军的致命伤在心口,这柄剑剑刃厚而锋利与其它五处剑刃形成的伤口不同,那五处剑刃锋利极薄。然后再看童将军的致命伤为那五个剑洞,一剑紧贴锁骨刺下,一剑从左向右磁头喉咙,一剑从后面刺右腰眼,一剑刺传左腰眼,一剑从后胸处刺透,每一剑都很深只要刺中一处童将军必死无疑,为什麽他身上却有五处致命剑伤呢?”
唐发道:“按照缪将军的想法想还真是这样子,难不成是死后鞭尸?可这多大仇多大恨呐。”
李凡洪摇摇头道:“鞭尸的想法太荒诞,不太可能,除非……”
缪良道:“不错,除非五柄剑在某一个瞬间同时刺进去的也可以说在同一时刻或者是略有前后。”
唐发道:“如果是有两个人是双剑客那是不是人数就少了。”
李凡洪道:“我们要往最坏处想一处剑伤代表一位剑客就是有五位剑客加上那柄最特殊的剑至多会有六人,而且他们是同源同端。”
缪良道:“李将军的推测与我的推测一般无二,他们是有备而来,但是为何而来就不知道了。”
唐发道:“二位将军推来推去推出有六根针要捞可问题是怎么捞?”
李凡洪道:“唐将军还没有想明白吗?”
唐发摇摇头道:“想通什麽了?我遗漏了什麽?”
李凡洪道:“这六根针就隐藏在我们身边。”
唐发疑惑地“嗯?”了一声。
李凡洪解释道:“在这战乱不断,鸟不打窝,兽不挖洞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剑客存在?”
唐发道:“可是这里除了咱自己兵马以外就是皇上带来的兵马了,咱自己的兄弟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来。”唐发吃了一惊道:“难不成是皇上那边出了问题?这可就麻烦了。”
缪良道:“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但好像又不全对,总之凶手一定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组织,他们就游离在我们周围。”
唐发道:“他们的目的是什麽?”
缪良摇了摇头,唐发又看向李凡洪,李凡洪也表示不知道。
唐发道:“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皇上与我们将军早年有些不和,会不会皇上借此机会……”说着用手刀比划了一下喉咙。
缪良道:“这只能算一种可能,我们不能否认。”
李凡洪道:“也有可能凶手不是皇上的人,他们的目标就是刺杀皇上,正借此嫁祸于皇上,不过能这样做的人一定了解将军和皇上的关系。”
缪良道:“不错。”
唐发道:“这不忒费劲了嘛,他们直接刺杀皇上不是更好?”
缪良道:“如今天汉都大局动荡,外患来犯,又有失地未收,他们想借皇上之手整顿一番稳固大局之后然后再趁势夺取一个稳固的江山岂不更好?现在机会不就再慢慢成熟吗?”
唐发道:“可问题是现在出手岂不是为时尚早?凶手难道真的这麽傻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