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愣了下，眸子骨碌碌转动，看向老和尚，鼓起勇气猜测：
开始频频地走神，诵经，很多时候望着天空发呆，一动不动，连说话的频率都在降低。
印象比较深的，还是护卫商队的一群镖师护卫。
紧接着看到吃饭的一老一少凭空消失，满身的醉意瞬间清醒！
其余江湖人也骇然变色，惊呼着后退，哪里还意识不到，自己是招惹到了高人。
不过眼下他的处境，显然也没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就像一个真正的凡人一样。
“我怎么了？”
佛主笑着颔首：“是啊。”
伴随的，还有本地道门的一名道士。
目的呢？是为了试探贫僧能否干扰你对命运线的预知？还是说，想用这种粗糙的方式，引起越州城中官府、道门的注意？从而留下线索？间接向外播报我们的位置？”
他的声音恰好盖过嘈杂声，瞬间吸引来那一桌武夫注意。
佛主笑着说：“国师只要配合，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竖子敢尔！”
方便蹭饭。
季平安一副淡然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做过，笑道：
佛主愣了下，却是有点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分明，他可以施展术法，带着季平安用极短的时间，抵达九州的任何一个地方，但他却诡异地选择了步行。
“在脑海中回忆那二人样貌，此笔会自行绘制出其容貌。”
整个酒楼瞬间乱糟糟，不多时，这边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半分没有身为“囚徒”的自觉，仿佛就着这帮江湖人口中的趣事下酒。
这会猛地听到这种话，不禁大怒，拍案而起，骂道：
“哪里来的小子，与这老秃驴走得这样近，还胆敢在我大周大放厥词！”
佛主摇头道：
“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的。今日见过我们的所有人，都不会记得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晋级坐井后，身为星官的他神魂力量膨胀，对睡眠的需求大为减少。
小二与武夫们战战兢兢，将经过叙述一番，武官皱了皱眉头，无法确定情况。
“还有之前的那些话题，无论是激怒我，还是说起关于重生的秘密，都是在做试探吧。”
“国师是早知道那些江湖人会来？”
眨眼功夫，几名江湖汉子竟围拢过来，气势汹汹，摩拳擦掌，俨然有动手的架势。
然后扭头很不屑地离开了，佛主见状哈哈一笑，季平安也摇了摇头，说：
平常赶路，也会时不时朝那边看。
佛主低眉顺眼，一路上对国师的脾气已经适应，笑呵呵也不反驳。
佛主也几乎没再施展法力。
二人沿着道路往前走，佛主忽然道：
如今听着，似乎是无心师太在那场灾难中，有所收获。
也是卡在境界多年，正所谓水满则溢，突破晋级也不意外。
城中的试探如同插曲，接下来，季平安没有再主动吭声，二人就这样在黑夜中行走。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里，走长途路线的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与商队一起行走，已经是个成熟的生意，可以获得保障和庇佑。
继而拿出碎银放在桌上，袖子一摆，他自己连同对面的季平安瞬间如同泡影，消失无踪。
这令他对佛主的目的，愈发好奇起来。
越州江湖，许是因为本地越女剑派更出名的缘故，江湖中女武夫数量更多，风气也更开放。
老和尚的语气不急不缓，叹道：
佛主笑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季平安：
“神藏。听过没？我们都是。”
又过了数息。
“秃驴讨打！”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茫然察觉，自己关于那二人的记忆，也同样在飞快消失。
“对啊。”
老镖师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远处篝火旁盘坐的一老一少，说道：
佛主看了眼对面，叹道：“国师何必如此？”
或者说，是距离他所谓的“目的地”越近，这位屹立于世界顶端的僧人脸上的笑容就越少。
佛主无奈叹息，二人身周浮现淡金色屏障，阻挡下拳头。
季平安再没有做什么，似乎已经“认命”般，跟着佛主前行。
佛主笑着颔首：“比这个高呢。”
不过旅途漫长，相比于和一个整日默默念经发呆的老和尚聊天，显然还是与那些凡人交谈更能解闷。
“妖邪？”
不禁看向身旁的国教道士。
为首一名面生横肉的汉子已经醉了，一张脸红的透透的，之前就注意到了旁边的老僧与青年。
“喂！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捏着树枝的季平安抬起头，露出笑容：
“砰！”
佛主当然不担心，一群凡人会暴露什么。
彩儿愣了下，饶是江湖儿女，仍旧显出了些许扭捏：
旁边人大声说话，季平安也安静用饭起来。
彩儿奥了一声，表现的不太在意：
“我也见过好几个修行者呢，有奇门修士，还有道门册封的仙师呢。那你是什么境界？破九了没？”
彩儿顿时尴尬地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季平安忽然开口，讥讽道：
“诸位所言差矣，依我看，那什么季司辰只是取巧罢了，若论真本事，还是佛门法力高强。”
季平安很容易就与商队中的人打成一片，并建立起好感。
为首的是一名老镖师，外表五十来岁的模样，身材不高，话不多，但却是一名实打实的修行武夫。
彩儿听出弦外之音，却只默不作声跑到篝火旁。
事实上，随着二人结伴前行的时间越久。
佛主摇了摇头，抬手一抓，掌中凭空出现了一只法器灯笼，灯笼扩散开光晕。
中途，二人更买了两匹驽马，骑着行走。
另外一边，城门外，空间扭曲，两道人影走出。
两地间隔很远，大修行者短暂即至，但对普通人来说，这时候消息才传过来。
佛主笑了笑：“只‘国师’这个身份，便不比任何神藏弱了。”
还挺会吹捧……季平安叹了口气，忽然笑着说道：
“我们打个商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