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不属于尘世的“终点”(五千字求订阅)
“国师要商量什么?”
佛主盘膝坐在火堆旁,脸上的笑容显得忽明忽暗。
季平安捏着树枝,在泥地上勾画出一条条粗糙的线条,构成了地图:
“按照如今的速度,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到达这里。路旁有个山头,我准备上山祭拜一趟。”
佛主无奈道:
“国师又准备做什么?贫僧说过,只要您配合,那自然不会有任何性命上的担忧。”
季平安却摇头道:“我只是上山看看老朋友。”
佛主扬起眉毛,说道:“愿闻其详。”
季平安捏着树枝,视线穿透夜空,望着天上的星辰,说道:
“当年打仗的时候,我们曾经带兵经过这里,死了一些人,只可惜当时没有条件把将士尸体运回家乡,就只能就地埋葬,简单祭拜,等后来终于天下太平了,尸骨也早腐烂荡然无存了。
世间有衣冠冢的说法,但更惨的是连衣冠也留不下,所谓青山有幸埋忠骨,重活了一趟,没过来也就罢了,既然经过了这附近,总要去祭拜下。”
再结合前些日子,在酒楼中的试探。
老镖师疑惑地看到动静越来越远,确定危险远离后,才仓促命众人上路。
佛主白的眉毛挑了挑,并未打断,只是神识辐散开来。
时隔数百年本地还有人能记得当年的故事,来此献,的确令人感慨。
一夜无话。
意味着,此刻的她并不是阳神状态,而是本体。
而实力恐怖的顶级强者,相比之下,却好似矮了一头般。
季平安扬眉:“是什么?”
黄尘不出预料地失败,而辛瑶光的卜卦过程却被打断了。
辛瑶光与齐红审问无果,也难以对属于钦天监阵营的一人一妖发难,找到黄尘这个星官代表,一同商讨对策。
不多时抵达半山腰,脚下崎岖的,覆盖满了叶子的小径也到了尽头。
历史上,之所以每逢乱世,都有大修行者井喷。
而更多曾如繁星般的无名之辈,却早已黯淡如尘埃。
雾气沿着道路,朝两侧散开,如同云海,而在视线尽头,赫然是一座浩大的山间古刹!
因为太少有人来,亭中本该落满了灰尘与枯叶。
“国师之前总不会是刻意引此物来罢。”
试图以此作为突破口,寻找到国师转世。
然后他又从锦囊中取出一支竹笛。
这时候,忽然远处群鸟惊飞,山林中似乎有东西在靠近,商队的马匹躁动不安。
商队中吃饭的人们也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笛声,惊讶地停下了吞咽的动作。
老镖师抹了抹泪水,摇了摇头。
等二人下山,返回商队的时候,彩儿走过来,叽叽喳喳分享:
而当时城内其余妖将以上,几乎全死,只有个天狐族长老断尾求生,当时也不可能有机会带走季平安。
披着“阿斗神将”外衣的神皇与二青被两名女修施压,只说中途遭遇危险,双方分开,而后就没再见到。
之后,便不得不面临季平安失踪的结果。
而考虑到此事重大,辛瑶光的本体也抵达余杭,坐镇三清观。
得知的确是大周国师现身后,两名屹立巅峰的女修士都变了脸色。
只是数日过去,仍旧毫无结果。
身为神藏大修士,他虽对季平安存有警惕心,但这也是因“国师”的名头所致。
神皇何等人物,面对两女联合审问,却也是脸不红气不喘,没有露出马脚。
佛主淡笑道:“一头精怪罢了。”
俞渔“恩”了一声,少女经此一事,显得成熟了许多,问道:
沿着道观内的回廊。朝深处一座单独的院子走去。
最后干脆丢弃开山巨斧,显出原形,赫然见一头牛魔四脚并用,疯狂逃窜!
然而佛主却只是惊退了那头大妖,而没有动手。
顿了顿,季平安仿佛不经意间,补了一句:
“思虑太重,对修行者的‘道心’有碍。”
晨雾格外的大,遮蔽了视野。而伴随佛主最后一次跪地叩拜。
只剩下佛主留在原地,老和尚抿了抿嘴唇,有些出神。
为什么越州会出现妖族……这不重要。
山中无数鸟兽同时抬起头,沉浸在这曲调的意境中,无法自拔。
上山祭祀的目的,的确与佛主无关,但他的确通过不断的占星,观察商队众人的命运,遇见到了妖族的到来。
并寻到商队掌柜道:
说着,他洒脱地鼓荡青衫衣袖,朝山下走去了。
“若真是国师带走了他,起码不会有危险。”
季平安笑道:
“还是说,你仍旧担心,我这个只有区区坐井境界的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佛主颔首,笑道:“但国师大人定然听过此处的姓名。”
季平安笑眯眯道:
“听着了,可惜没看到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和尚不杀人。若是敌人,并不算杀生范畴。
前方赫然是一座小小的,很有些年头的亭子,由石头打造,所以才能抵抗的住风吹雨大。
俞渔轻敲房门,等到一个“进”字。
三方各展神通,齐红操控火凤在方圆百里搜寻。
那漫山红叶,也簌簌落下,如同暴雨。
理智上他并不认为这两者存在什么关联。
“阿弥陀佛,”佛主说道:“便是此处?”
“是不愿杀生,还是不能杀生?”
俞渔吐纳完最后一个周天,睁开眼睛,感受着自己已经破八的修为,眼神中却没有欣喜。
季平安眯起眼睛,平静地望着这突兀出现在尘世中的异象,问道:“这就是你要带我前往的地方?”
没有任何法力,但此刻由他含着一口灵素吹奏起来,笛声如哀伤的潮水,朝四面八方蔓延。
知府终于从风寒中恢复,开始重新接管这个烂摊子,并将这里发生的消息,写成奏折,送往神都。
距离妖族奇袭已经过去数日。
接下来半日,二人减少了说话的频次。
他每走半个时辰,就会停步跪地叩头一次。
季平安有些好笑地说:
“不然呢?你也是当今顶尖强者,能不能自信些,不要紧张兮兮的,真以为我每个举动,都有什么别样心思,需要提防警惕?在试探伱或者试图逃跑?本国师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季平安一曲吹罢,起身将竹笛收起,对旁边等待的佛主说道:
“以国师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此事结束后,我们会将追查目标放在季平安身上,那么为了避免被找到,将其带走是很可能的。”
身为江湖人,他的感触更深,能听出吹奏笛子的人好似活了无数年月,而熟悉的人大都已再不能见面。
佛主双手合十:
石亭内立着一块石碑,上头字迹却已经模糊了。
……
余下二人分别用“占星术”与“道门卜卦”来占卜。
佛主纵横沟壑的脸上露出虔诚与向往:“是。我们终于到了。”
“吱呀。”俞渔起身,推开房门。
“我还记得,那一战死了数千人,本来打算将他们的名字全都刻在石头上,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只能刻了这四个字,之后还曾下令当地官府,每年重阳要祭拜,不过那条政令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沿途闪躲不及的野兽都被撞成一团团血雾!
商队里。
突然间,那一股逼近的危险气息猛地一滞!
山林中,一个身材魁梧至极,扛着巨斧的汉子座下一头犀牛突然四蹄发软,瘫在原地。
如此又行走几日,终于,二人周围人烟越来越少,而佛主的举动愈发怪异。
迎面就看到观主走出:“圣女殿下。”
最大的猜测,还是“国师”出手,将其带走了。
季平安笑着附和,将下山时顺手抓的山鸡分给她一只。
若是外人在场,定会觉得奇怪,实力低微的“俘虏”丝毫没有战战兢兢,而是洒脱自然。
押货的掌柜脸色发白,连连点头,方才那恐怖的动静,绝对不是寻常山匪,或者一般的林中大虫能发出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同等级的存在。
……
“经此一事,你也长大许多了。”
季平安拧开酒袋,将其倾斜,任凭清冽的酒水洒在石碑前。
可连续“呼叫”了数日,却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至于二青,小狐狸瑟瑟发抖,但它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