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继续吹着,吹得院子里的树木摇头弯腰,像杀猪一样“嗖嗖嗖”地豪叫着,吼着,回荡着;忽然直驰。又像惊狂了的大魔鬼,扯天扯地的疾走;忽然慌乱,四面八方的乱卷。又像不知如何是好而无目标乱撞的恶魔;忽然横扫,乘其不备的袭击着地上的一切,扭折了树枝,吹掀了房瓦……
二少爷牙齿咬得咯咯响,随从背后拔出大刀,一手轮起就要砍去……
“少爷饶命,”
狗腿子廖一熊眼见大刀即将落下,赶紧从地上爬起,一手举起二少爷拿刀的胳膊,一边求情:“二少爷饶命,小的是奉命行事,如果要责怪的话,应该怪老爷才是……”
“怪老爷……”
二少爷闻听所言,感觉有理,心想,老头子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有他一定的原因,立即把大刀插入背后,讲:“还不赶快把二少奶奶背起来,一起面见老头子……”
“是,”保安队长聊一熊怎敢怠慢,心想,这是何苦来,里外不讨好,无意中竟然把二少爷也给得罪了,女子是他没拜堂的媳妇,怎敢怠慢,立即喊叫一声,“二少奶奶,小的背你走,”
“滚,”特派员刘甄瞪了一眼,闻听要见西霸天,说实话,自己正想找他算账呢,随站起身来,讲;“姑奶奶自己会走,”
廖一熊被特派员刘甄撵走了,他只好提起大刀,垂头丧气地向西霸天汇报去了。刑场剩下王二狗和特派员刘甄。
“你们二人慢走吧!”二少爷屠二倒顾不得特派员刘甄了,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怒气冲冲地来到西霸天面前,本来就没教养的混子,二球,对着自己的老爹大骂起来,“老不死的东西,想断子绝孙啊,竟敢对儿媳妇下毒手,”
“什么儿媳妇!”西霸天闻听所言,大吃一惊,本想狠狠地教训二少爷对老子无礼,只因儿子丑陋,找个媳妇实属不易,闻听儿媳妇到来,吞吞吐吐地惊叫起来:“她……她……她是谁啊……”
“装什么迷,砍头的女子就是老不死的儿媳妇,”二少爷屠二倒好像得理不饶人,不客气地提醒;“难道老东西忘记了,是你小时候给儿子订下的娃娃亲,”
“娃娃亲……”西霸天想起来了,倒有这么回事,那是十几年前到刘洼村催交租子,因为交不起才强逼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顶债。现在孩子都大了,最近听二夫人提起;“说什么本人不同意亲事,已经悔婚了。”
“什么悔婚,”二少爷自作多情,竟然编起瞎话糊弄西霸天,“那是我们夫妻闹着玩呢,舌头和嘴巴还相撞嘞,何况我们夫妻呢,”
“嗷,原来如此,”西霸天终于明白了,农村有个谚语;“月姥姥,是圆的,小两口吵架是玩的,”莫非他们二人在怄气,也只是一时,“现在想通了,儿媳妇亲自登门来了,”
“不错,还是老爹高明,”二少爷立即吹捧一句,埋怨的讲;“好不容易来到咱家,不是热情接待,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准备给儿子完婚,竟然是兵戎相见,趁儿子不在家,悄悄地对儿媳妇下毒手,不但对俺母子另眼看待,连没过门的儿媳妇都不放过,好像一定一定要把屠二倒赶尽杀绝,安的什么心?”
“哪个知道呢,”西霸天闻听二少爷所言,尽管说话难听,并没发火。感到羞愧难当,回想起一系列的往事;“唉,”叹了一口气,埋怨自己,看来真是老糊涂了。“当初儿媳妇有难,好不容易从土匪窝里逃出,被桑巴拉脸的婶母追杀,老夫不但不救,反而当成坏人抓起来审问,差点砍去脑袋……”
“老爷,”廖一熊喊叫一声,心想,小的当时就有怀疑,否则不会胆子那么大,竟敢当面顶撞团长。此时,竟然说起笑话,目的缓和父子之间的紧张空气;“那是儿媳妇与公公斗嘴,”
“什么斗嘴,”西霸天大眼一瞪;“亏得儿媳聪明,巧言相辩,才免于一死,后来被老夫带往江城市,准备回来后再作处理,竟然让你小子当成普通女子卖给了人贩子,”
“小的该死,”廖一熊立即对着自己的嘴巴煽起了耳光,“小的真的不知是二少奶奶,”
“是啊,老夫也不知,”西霸天对廖一熊的表演并没理会,继续惭愧:“也是儿媳妇命不该绝,好不容易挣脱回家,竟然不闻不问,当成共党杀掉,作孽啊,老夫干些什么!”
“作孽……”二少爷屠二倒闻听西霸天一番惭愧的话,更加来气。把平时的积怨也翻腾出来了。只因自己老娘是妾,才里外受气。大少爷是大夫人所生,老爷偏向大少爷,他是未来的团长。三少爷送往日本留学,虽然是三夫人所生,却是老爹的心肝宝贝,就我们母子受气……如今连儿媳妇都不放过,”
西霸天也不做声,事实却是如此,任凭二少爷发泄。
二少爷屠二倒得理不饶人,把一切的一切怨气,都撒在西霸天身上,继续发起了唠叨,“大哥被独龙杀死,怪老东西平时娇惯,政府刚刚配给老爹一把盒子炮,竟然送给大哥,他一天到晚拿着手枪到处兜风,造成目中无人,结果被独龙一刀砍去脑袋!”
“胡说八道,”西霸天气得暴跳如雷,“孽子,竟然怀疑老夫有偏向,这都是你妈妈平时经常说老爹的坏话,才造成孽子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顶撞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