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船埠……”特派员刘甄嘴里念叨着,(注;一九三o年后,拖船埠成为****湘鄂西省荆沔天潜县苏维埃政府革命委员会辖地(原称“联县政府”),这里偏僻,自己从没来过。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就像圆盘一般,说明天色已晚。
老大爷清楚,刘甄的家住在荆南县刘洼村,不会进入拖船埠的,即问一声,“天很快就要黑了,你们怎么办?”
“谢谢大爷,”王欣为了掩盖,真的装作刘甄的男朋友。她挽住刘甄的胳膊,慢慢的下了马车,“这个您就别管了,去忙吧!”
老大爷闻听不用管,招了招手“再见!”继续赶着马车进入拖船埠卸货去了,因为时间紧急,明天早晨还要往别处送货。
这时,特派员悄悄地向王欣讲道:““拖船埠离荆沔天潜城还有五六十里路,步行还要走一天,今天是赶不到县城了,我们怎么办呢?”
通讯员王欣见特派员问起,即打听问:“离你家远吧?不行的话,我们去你们家。”
“不能回家,”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回答是肯定的,“一来父母逼婚,二来那个混账二少爷在我们家安排了眼线,只要进家门,他肯定知道,又要带领一帮人马抢亲,岂不给工作带来麻烦,”
“住哪儿有你安排,我人生地不熟,”
“那,那,只有在拖船蚌找旅店住下。”
“住旅店……”特派员刘甄想了想,“也只有进入拖船蚌住旅店了,比直接到荆沔天潜城还要好。再说,这里熟人少,不至于暴露身份,也不会碰到那个混账的二少爷,给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特派员的,你怎么安排王欣怎么执行。”
“走,我们进入拖船埠,找个旅店住宿。”
“好的!”于是二人并排行走,往拖船蚌大街赶去。
“这里离莲蓬湖远不远?”通讯员王欣问。
她是第一次来荆沔天潜县城,什么都生疏,什么都好奇,什么都需要特派员介绍,“如果近的话,可以打听独龙的消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到刘甄伤心处,她不做回答,暗暗的流出眼泪。
王欣出于对领导的关心,见刘甄提起独龙悄悄地落泪,猜想着,肯定不是一般关系。
特派员刘甄好像眼泪不能让他人看出似的,偷偷的擦了擦眼泪,一边走一边介绍,“莲蓬湖在拖船蚌的相反方向,一个在荆沔天潜城的东南,一个在偏西北。方向不同,相隔一百多里,不会有独龙的消息。
“嗷!”通讯员王欣不在打听,眼睛看四周,因为出生在城里,很少到过农村,环境变了,一切都是新鲜的,即问起;“你一定感觉这里一切都是亲切的。”
“那是,自己的家乡吗!”
特派员刘甄望着拖船蚌周围的树木讲道:“顿觉一种亲切感,特别路旁那一颗颗笔直笔直的小叶杨树。它们总是群集而生,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说明团结起来就是力量,”
“杨树给了特派员启发。”王欣清楚刘甄不是一般女子,足智多谋,善于观察利用环境。
“是啊!”特派员刘甄给王欣上起政治课,“我们要向小叶杨树学习,学习它那种面对困难的屈犟精神,学习它那努力向上发展,参天耸立,坚韧不拔,不折不挠,对抗暴风雪的顽强精神。”
通讯员小王感到特派员刘甄遇到困难,总会自我安慰,即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如何开展工作?”
特派员刘甄十分慎重地道出心中的计划:“头三脚难踢,要想在荆沔天潜城扎根开花,必须了解清楚当地情况,掌握全盘,做到胸中有数。使计划一步步实现。”
二人边走边聊,王欣问:“那第一步呢?”
“第一步站稳脚跟,建立发展党组织。”
“站稳脚跟……”王欣心想,连地方住都没有,如何站稳脚跟?自己是通讯员,不能质问,只好打听:“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招兵买马,拉起队伍,否侧难以生存。”
“说的倒好听,拉队伍哪儿来的人?”王欣心里话,没敢说出,特派员自有办法,只好再次追问:“那第三步呢?”
“第三步啊……”特派员刘甄早已心中有数,即道;“解决枪支弹药。”
王欣闻听所言,心里暗自佩服,一名女子赤手空拳拉队伍,够困难的了,还要筹集枪支弹药,更是难上加难。自己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拉队伍筹集枪支弹药的,即担心的道;“到哪儿弄枪支弹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