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洞外一个男人粗聲道:“我們是山形島海巡隊,里面的海盜聽著,整座島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你們絕對沒有機會能够離开……”
原來此時已是东日初升,昨夜海巡隊接獲逃出富豪的求援,立即連夜趕來剿匪。途中更遇上后一批駕船離开的人質,耽擱許久,到達之時,島上海盜忙於救火,無暇他顧,被海巡隊趁虛而入,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佔整座海島。
常郁沖登時鬆了一口氣,談靈笑收傘還背,笑道:“怎麼警察每次都來得这麼慢啊?”隨即想起自己盜仙的身分,被警察看到不吃幾年牢飯才怪。
正準備悄然而退,就聽砰的一聲,一縷青煙裊裊上升。眾人回头一看,只見林夫人腦門开花,倒在血泊當中,手中還緊握著自殺用的手槍。
原來林夫人眼見謝松齡逃在遠處,他的人和心都再也不會回來,到头來仍是一場空,又聽洞外來的海巡隊,便知逃不过失去自由的枷牢,對於这个殘忍冷酷的世界已無留戀,遂撿起掉落一旁的手槍,結束痛苦的一生。
俠盜兩人對望一眼,都興起眼前苦女是被自己逼死的感覺,只恨有情人淪為有權人的玩物,為了存活於这殘忍現实,有情人終變成了絕情人,絕情也絕命。
这時又聽二樓深處哇的一聲嬰兒啼哭,俠盜矍然驚覺:“孩子!”雙雙縱上二樓,在石洞后方小窟里找到乍然喪母的嬰兒。那孩子好似與母親有所感應,知道母親再也無法回來,哇哇哭个不停。
談靈笑抱著嬰兒,一邊哄著,一邊走回石洞大廳,此時外头的海巡隊仍在勸说投降,本頹坐石柱旁的謝松齡,幾經休憩,體力漸復,聽得洞外人聲,連忙起身,向洞口緩步走去,喊道:“我在这里,救……”
話還沒说完,但見身前侍服閃現,談靈笑手抱嬰孩,擋住去路,一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彷彿在問:“你是想去哪里啊?”
謝松齡見狀不妙,翻身跑回常郁沖身旁,顫聲道:“你……你想做甚麼?”
談靈笑看著懷里嬰孩,冷道:“这是你的兒子,難道還要我幫你養?”
謝松齡有了任俠當靠山,便即回復本性,滿臉輕蔑道:“你……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孩子,那瘋婆娘的話沒有一句可信,说不定那是他跟阿俊偷生的小雜種……”
話沒说完,談靈笑已是雙眼噴火,拔傘在手,口里不忘自嘲:“我真是腦袋遲鈍了,跟这種有钱人真不應該用嘴说。”大步走來,傘舉过頂,便想往他头上招呼。
謝松齡嚇得渾身肥肉直打哆嗦,縮身常郁沖身后,顫聲道:“喂!你不是應該保護我的安全吗?現在馬上抓住这个強盜!你讓我被海盜抓住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
常郁沖眼簾低垂,似乎正考慮他的建議,謝松齡見他不動,又说道:“你只要照做,我就捐出一億给你們任俠做為資金。”
常郁沖劍眉微軒,点了点头道:“目前任務還沒有結束,我絕對會保護你的安全。”
談靈笑揚眉瞪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攤手说道:“維持公平正義的任俠就是这个鬼樣子?”
常郁沖冷道:“你聽到了!任務效期要等到我將他送回凡爾莎才算結束,所以現在我不能讓你動他!”語末,右手鐵棍向地板一頓,甚具威嚴。
这時卻見謝松齡抓著脚掌,大聲哀嚎,原來鐵棍沒有頓到地板,卻頓到謝松齡的脚掌,痛得他邊哀號邊單脚一跳一跳的維持平衡。
常郁沖似是不見不聞,右手鐵棍上肩,而由左肩突出的棍端,好巧不巧的敲在謝松齡的头上,只敲得他眼冒金星,跌倒在地,指著常郁沖“你你你”的说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