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完全就进入到了中年女人般滔滔不绝,循环往复的节奏中。
正巧车上坐着的正是处在回忆当中的曹秀丽。
“我刚来金家那会儿,琳凡才八岁,扎着两个恨天高的小辫子,样子着实可爱。杜维拉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郊区别墅,就独自回法国了。那个时候,阿花总是欺负她,中午给她吃剩饭,还动不动地就打她。”
严右正把车内后视镜掰倒,正巧能看到曹秀丽眼睛的角度,他的眼神幽怨地看向后排正在喋喋不休地女人:“妈!你好端端地提这些事干嘛。这是人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曹秀丽的话貌似也收不住了,今天她要是不一吐为快,恐怕也是不行的。
“车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是说说嘛!你和亦欣应该感到满足,至少你们是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的。虽然我们这一辈的家长太穷了,爹妈也没给留下点值钱的家产,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打拼的来的,对待你们这些孩子,在物质上虽然亏钱了,可是有的时候想一想琳凡小时候的处境,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熬不过来的。”
曹秀丽的眼神看向窗外,我跟着她的叙述,往事历历在目。
那是她第一次踏进金家郊区别墅的大门,稚嫩雪白的脸庞上挂着泪水的琳凡,手里捧着吃剩下的半个馒头,脏兮兮的小手擦拭着泪水。
一身洋气打扮的杜维拉,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当时的曹秀丽还以为,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是杜维拉的女儿。
直到后期,见惯了阿花那帮佣人对待小女孩的恶毒手段,她才知道,杜维拉是故意把这个小女孩留下来,被阿花那帮佣人欺负的。
在杜维拉的暗示下,小琳凡打一年级开始,就被送到了郊区附近最差的学校,每天早起,给琳凡吃的也还是她们剩下的馒头,稀粥之类的剩饭剩菜,其实这些还是小食。
直到有一次曹秀丽无意间看见,阿花那帮女佣居然拿缝衣服的针去体罚小琳凡。
小丫头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整个洗衣间回荡着,细嫩的胳膊上被扎的千疮百孔,红肿不堪,就更别提家常便饭式的羞辱和谩骂,还有扭曲的价值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