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爸爸又黑粗糙的脸庞,我的心里后悔又自责。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老师今天多跟爸妈说了些什么,是否已经说到我失身的事情,面对父母,我的内心羞愧难当,我本想跟父母解释,我根本就没有花庄庆扬的钱,如果去酒店的那一晚也算的话,那我是有多么的不值钱!
妈妈看我哭的伤心,拿起水盆旁边的干净毛巾,走过来擦拭着我脸上如瀑布般止不住的眼泪,我拿起毛巾狠狠地拧了一下鼻涕,才勉强的让自己淡定下来。
妈妈捋了捋我的短发,一脸愁容对爸爸说道:“别再说孩子了,很明显咱家欣欣才是受害者,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
妈妈接过毛巾,在水盆里清洗着毛巾。常年披星戴月的忙碌之下,她原本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薄弱。
爸爸一口闷了杯子里的白酒,醉醺醺地说道:“爸爸无能,没领你们娘俩过啥好日子”。
爸爸的眼角微微泛红,有些湿润。
妈妈把清洗干净的毛巾又挂到了架子上,回头看着已经深醉的爸爸。
走过来说道:“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用来攀比的,城里人心眼多,咱家这孩子是被这娘俩算计了。不过今天这女的有一句话说的,我倒感觉有理,那就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咱俩错就错在,在方面对孩子疏忽教育。咱们的错误,咱们买单。这娘俩也早晚会为自己造的孽,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早晚而已”。
妈妈说完,就搀扶着做得不省人事的爸爸,回到了房间。
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和庄庆扬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
不知道是在哪里豁开了第一道口子,里面的流言蜚语越传越邪乎。
从刚一开始我和庄庆扬分手的这个话题,一直演变成我为了钱财蛊惑对方回家偷东西。
在这个巴掌大的小乡村里,这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已经摇身一变成一件家喻户晓的大新闻。
村里的人都在私下谈论,老初家的大姑娘为了钱对人家小伙子死缠烂打,在高中就跟人家睡了。
逼得人家父母找上门,还有一些不明状况的同校同校学生,一大老远见到我,嘴巴里就会亢声大骂,说我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爸爸整日整日的在家里喝着白酒,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小山村里,三人成虎的这个成语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庄庆阳从他妈妈那天来学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听同学说他已经被托关系转到了市中心的学校。家庭条件好的永远都是最无辜的那个,而我却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每天在学校里受尽冷嘲热讽和谩骂的我。
终于顶不住压力,在一次放学回家后,趴在床上痛声大哭,决定以后不再去上学了。
妈妈得知我的状况,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或许早就预知了今天的场面,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沓子皱皱巴巴的100块钱。
我看着这么多钱,眼睛湿哒哒地问道:“妈,咱家哪来这么多钱?你拿这些钱出来干什么。”
妈妈用粗糙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哑着嗓子说道:“我结婚的时候,你姥姥和奶奶一起出钱给我买了一个金镯子,前几天,我拿到城里卖了。我托村长帮你在城里找了一所寄宿学校高中,环境还是很不错了,下周一你就可以去了。”
我看妈妈消瘦的脸颊,鬓前的几缕白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大哭。
妈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呜咽地说道:“傻孩子,都怪妈妈不好,平时在这方面对你疏忽了,你还有一年半就要上大学了,等你再大一点就会知道,其实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抱着妈妈的瘦弱的身体,眼睛被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着。心里难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