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子义终于来到了我的家乡青沟村。
这里俨然一副繁华县城的模样。鳞次栉比的小洋房内,大部分居住的都是当地户。
时间真的是能改变一切,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小乡村。破落的小房子渲染着当地民风的淳朴。现在道路两旁一排排的小洋楼,显然,一副商业小吃街的景象。
透过明亮的玻璃,我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馄饨馆。
透过前排后视镜,我注视着正在专心开车的金子义。
他一身驼色大衣,映衬着他白洁如玉的皮肤。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的摆弄着方向盘。
领这样一个大帅哥回家真是太有面子了。
金子义的蓝色保时捷,在我的指挥下停在了馄饨店门口。
正值中午饭点,馄饨店的生意爆满。现在的人越来越讲究养生,爸妈的纯手工馄饨,在这个小县城里特别有名,在这个旅游旺季,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透过窗户,我隐约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屋里帮忙端着一碗一碗的馄饨,可能是爸妈雇来的小工吧!我想着一时半会儿里面也忙不完。
“要不,我带你去海边溜达溜达吧。”
我看着生意爆满的馄饨店,小小的店面已经被前来吃馄饨的客人塞的满满当当的,这个时候带他进去,除了给爸妈添乱,恐怕也帮不上什么。
我们家这里靠近海边,但凡有外地来的客人,我们当地人都喜欢带客人去欣赏一下大海,既减少了招待客人的成本,也不至于失了礼节,也算是一箭双雕。
“好的”,金子义看着店里摩肩擦踵的客人,估计也是不想进去凑这个热闹。
秋季的海风,凛冽刺骨,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看起来也是十分冰凉,我真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带着金子义来海边吹海风。
海边几乎没有什么人,金子义的嘴唇在刺骨的寒风下,颜色逐渐由粉色变成深红色。
“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冷了”,我喊道,在呼啸而过的海风中,我的耳朵也逐渐开始耳鸣,耳膜也开始变得十分刺痛。
金子义就像一位穿越到原始部落的现代人,只能听从我这个当地户的安排。
金子义只能慢悠悠地把车在再开回到馄饨馆,途中路过一家老字号酒庄,他愣是坚持要给我爸买了四瓶价格超级昂贵的红酒。
等我俩再赶回馄饨店,店里的客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只不过门口停了辆小汽车,因为是两座的,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表姐刘曼夕的车。
说起我的这个表姐,我真的是无比讨厌她,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名词来说明我真实的感受的话,刘曼夕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绿茶’。
我永远都记得,因为庄庆扬的原因。导致我不得不辍学在家的那一个星期,那是我人生当中极度灰暗的一个星期。
大姨带着当时还在读高三的刘曼夕来到我家。我窝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想跟任何人见面。
高中那会儿高中那会儿,青沟村这一片地头还是一副农村的景象。我们家的瓦房只有东西两个厢房。
一个厢房用来当做仓库,另一个厢房,被隔成了两个小房间,而我和爸爸妈妈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
大姨刘亚云领着表姐来到我家里,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子在脖子上晃晃荡荡。
她刚跟大姨父离婚,那个男人在城里找了个小三,还生了个儿子,并且分走了他们一半的家产。离开了大姨父的经济支持,她们娘俩的生活质量跟以前也是天差地别。
这个男人比她大20岁,也就是说大姨刘亚云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这个男人,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生存本领。
面对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她每次出门都愿意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大概也是想告诉别人,即使她刘亚云离婚了,也是个富贵命。
“亦欣,我是曼夕,你开门” 表姐小声的敲着门,喊着我的名字。
我打开房门,一身干净的蓝色校服扎着马尾辫的表姐看起来,清纯又自然。
她走到我的小床边坐下,她洁白的手腕上带了一串很好看的渐变色绿碧玺蓝宝石手链。
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手链,从袖口处滑落下来,赶忙把手链往上撸了撸,用袖口挡住。
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这肯定是庄庆扬给她买的。
庄庆扬这个家伙真是恶心。把私自给表姐花钱的这些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已经被伤透了的,我现在也懒得计较了,毕竟下周一我就要转学。
爸妈跟大姨在屋外唠着嗑,我隔着门缝依然能听到大姨用粗旷的声音,一边表示着对我的同情,一边夸赞着表姐。
“这个男孩我知道,之前追求过我家漫夕,但是我家曼夕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