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已经快晌午,我的肚子饿的咕咕作响。金子义的颜值引的小护士和门口的保安频频回望,我望着他俊美柔和的脸庞,没有打理的短发在风中凌乱的散落在白皙的额前,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再好看的男人也需要吃饭,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响了起来,声音比我的还要大。霸道总裁就是霸道总裁,在我强忍着压制自己爆笑的情况下,人家还是一脸严峻地等待着严叔过来接我们。
自从金牧安回国以后,严叔比以前要更加忙了,他的车来的比金子义跟他约定的时间还要迟了十五分钟,车刚一停下,严叔小跑着来到我们面前一个劲儿地道歉,并且赶紧帮我们拉开车门。
车子开回了郊区别墅。门口的保安看见车,一大老远就提前招手鞠躬。。
天花板上吊着华丽无比的水晶灯,深色的高档实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无比的菜肴,没错,就跟上初中那会儿看的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墙上乳白色的大理石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容貌俊美的少爷和他。。。,算了,算了,打住!秀色可餐的男人确实名副其实,而我就是一长相普通的未婚大龄女青年,因为一段爱恨交织的陈年往事而将要嫁入豪门,这个男人也是十九八九是不爱我的,即使他昨天不知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吻了我,我想大概率还是因为利益,只是他跟他父亲,也就是我的生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他心甘情愿的娶我,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
这种被人当成商品的感觉真是让我难受极了,我真想撕破眼前这个冷峻男人的脸,拿刀划开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是,现实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我还不等出这个门,就会被抓起来送到警察局,说不定,还能看见赵宇。
正当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餐厅沉重的大门被佣人推开,一位身姿挺拔,头上少许银丝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对立处,是金牧安。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眉宇之间尽显雄姿,如果搁往常,这样的人,我可能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但是他是我的生父,而我即将又要成为他名义上的儿媳,他为什么执着于要让我嫁给他收养来的义子,而他又是怎样让对方乖乖听话娶了我,难道完全是因为利益吗?还有我的亲生母亲殉情的事,他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见我傻傻地发着呆。
这位中年男人用略显慈祥的语调。说道:“亦欣,吃饭吧,不知道你平常爱吃什么,我吩咐老严让厨房林林总总的都做了一些,以后,你有自己想吃的,就直接吩咐厨房就行”
说完便手腕上的扣子,把餐巾熟练的铺在了腿上,拿起了手中的筷子。
金子义一直都很安静地在旁边吃着饭,斯斯文文地坐在餐桌旁,吃得很小口,就算喝汤,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使用公筷夹了一些离我很近的菜,浑不知味,这里的环境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不像平时在家里,妈妈们随便做的一道拿手好菜,都能让我好吃的跳起来。而此时,一桌子琳琅满目的佳肴,却让我提不起胃口。
吃完饭,金牧安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便上楼休息了,家里的佣人说,婚纱设计师柴微微已经在客厅等候。
柴微微?我没听错的话,是不是就是那个我经常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法国婚纱设计大师柴微微?她是最近这几年很火的一位婚纱设计师,本人是一名混血儿,凭借别具一格的欧洲古典设计风格,很受一些小众明星和时尚人士的追捧。
金子义让我挽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客厅,他悄声跟我说:“咱们的幸福状态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位婚纱设计师的创作灵感。”
不管有再多的恩恩怨怨,这毕竟是本小姐人生的第一次婚礼,只能先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乖乖地挽起了金子义的胳膊,装作恩爱的模样。
看到我们走来的柴微微,也大方地从沙发旁站起身来,用英语礼貌地和金子义打了声招呼,看见一旁的我,眼神稍作惊讶,礼貌性的说了声hi~,我也用我那蹩脚的英语说了声hi~,好歹我也是正规大学毕业的本科大学生,在这种场合下,那一声hi~说的别别扭扭。
他们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我也装作能听懂的样子,努力地希望能抓住一些关键词,聊了没一会,柴微微职业性的从品牌皮包里拿出一套本子和卷尺,一边测量我的各种围度,一边把精心测量好的数据记在一个小本本上。
我有一种他们之前就认识的熟悉感,柴微微时不时看向金子义的眼神是那么地小女人和杂志上自信洋溢地状态截然不同。
我是金牧安女儿的这个身份,并没有使我在柴微微面前多出那么几分自信。
柴微微量完尺寸,跟金子义又客套了几句,离开时想用西方礼仪拥抱一下道别,但是被金子义很明显的拒绝了。柴微微有些尴尬,随后还是强装微笑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便在佣人的指引下,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还没等我坐在,家里的佣人又来通知说,婚礼策划也来了。没过一会儿,踩着恨天高的长发美女,手里拿着一大摞子婚礼策划方案来到了客厅,长长的假睫毛,镶满钻石的指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相亲的。
“初小姐,金先生,你好,这是我们公司专门为你们两位新人私人订制的婚礼策划方案,我们公司成立于。。。”婚礼策划师在一旁侃侃而谈。
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的金子义,依然感觉像是做梦一般,每一次跟他的身体接触,都能让我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脸红心跳。
“初小姐,初小姐”婚礼策划师看着我有点发呆,叫了我两声。
“嗯?”我也立马回过神来。
“初小姐,金先生,你们对婚礼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婚礼策划师说道。
坐在我旁边的金子义不说话。
想着最近的种种遭遇,想起还在恢复中的琳凡。
“我想要简单一点的婚礼。”我小声说道。
“您能具体说说您的想法吗?”策划师熟练地从包里拿出一本牛皮记事本,一手迅速地提起笔。
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遍,我开口说道:“五月初,天气都已经暖和了,我感觉草坪婚礼不错。。。”
“不可以!”
不等我说完,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硬生打断。
我寻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位雍容华贵,衣香鬓影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的身后。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严叔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金子义连忙起身,这位珠围翠绕的贵妇坐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婚礼策划师也被这位中年女人的气场震撼到,识趣地赶紧站了起来。
听到金子义喊了一声“妈”,我想这大概就是金牧安的妻子杜维拉吧。
中年贵妇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缓缓开口说道:“我们金家在商界和政界都有不少有头有脸的朋友,举办婚礼这种大事哪能听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的话,你把这些策划法案交给我家管家,回头你等通知就行”,婚礼策划师捧起桌子上那一大摞计划方案,踩着恨天高,走向门口,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严叔,便如释负重的走了。
对面的女人端庄地拿着青色玻璃茶杯,在高大蓝梅花背景墙的衬托下,美丽地像一幅画,即使年过半百,依然风韵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