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帝家有人救了大哥,定然也得到了那封请帖。他们到底将黎家看做什么,绝春宴上自然有分晓。”
他话中意思明显是仍不相信,黎危素抬手指向他,“这些都不是你能伤兄长的理由。骨肉相残,即使黎家能走出这重身份站在江湖上,也站不久。”
黎将明目送她离去,神色愈显嘲弄。
“原来还有这么段过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瞧着,生怕遗漏什么,“原来黎家也是被迫认主。”
“什么被迫认主?”叶止水在山上绕了一圈,又查探了一番两人的伤势,再度踏入藏书楼时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登时好奇起来,追问下去。
“黎家被下了蛊,只有帝拂的神力可助其压制。有这么个因果在,若说他们是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还真难信。”方构指着书册上的一段话说到。
方构抬眼瞧她,“怎么,叶老板你也不知吗?”
她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藏书楼囊括天下见闻,我也只瞧过其中十之一二。”
“难怪他们如今要自立门户。”方构合上书起身,“在阴影下待久了,是会急于证明自己也可见光的。”
叶止水闻言勾了勾嘴角,“你倒是通透。那日你急匆匆赶到云上居,可是查到什么了?”
方构摸了摸鼻子,“消息不是黎家那传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宝珠的下落。我那日去……其实是想找你喝酒的。”
“那些酒再值钱,也比不过这藏书楼中任意一本。”她抱臂扬眉,“我准你在此处待了许久,这笔账又怎么算呢?”
他广纳天下事,倒也做过几笔大生意,手中有些钱财,可站在叶止水面前总是失了几分骨气。
或许是她给的太多了。
方构懊恼片刻便也想开了,单单姓帝这一条,她便已非常人。有神族血脉者,他是该仰望的。
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那还不是叶老板想如何便如何。黎家愿不愿做这把刀暂且不论,我方构,定是叶老板指哪打哪的。”
叶止水抿了唇笑着,“有你这句话便行了。还有半刻钟药便可煎好,等下去给黎萧独喂药的活便拜托你了。”
她摆了摆手离去,方构面上堆着笑,在她身后道:“这点小事您就放心吧。”
原是给他派活计来的。方构目送她离去,又反身在案边坐下。
不知道能在帝家待到什么时候,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可要抓紧了。
方构看累了伸个懒腰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站在窗边望风景。
树影斑驳,倦鸟归林。他愣了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窗子开着,他瞧得见外面,却听不到鸟叫。
方构轻触窗沿,淡淡的光芒隐现,随即一道力量将他推远。
三个不同的阵法环环相扣,布置极为巧妙,踏错一步便是自毁的连锁反应。
方构不由得称奇。难怪这座小楼能在那场大火中如此完好地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