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苏寒是被电视剧的声音吵醒的,她捂着脑袋从沙发上面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屋子内,摆放在窗台边上的花架上养了几盆她不认识的多肉,花架一侧是罩着蕾丝布的缝纫机,另外一边是洗好正在晾干的衣物。
她醒过来的地方大约是客厅,柔软的绿色沙发对面是十二寸电视机,正在播放着狗血无聊的肥皂剧,女主角对着男主大喊着孩子不是你的,男主大喊着我不信,男二在那边对男主喊我爱你,女二对男主说孩子是她的。
场面很混乱,内容很抓马。
她注意到电视机旁边放了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盆,花盆里面养着红白玫瑰,看品种是……奥斯汀玫瑰,阿姐喜欢的玫瑰花品种之一。
玫瑰花的旁边是置物架,置物架上,摆放着相框,相框因为阳光的折射看不清,只能看见是两个女孩子,年长一点的女孩子身上穿着墨绿色、绣着玫瑰花的长裙。
钟苏寒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让她……让她有些怀疑,有些不可置信。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玫瑰花毛毯,赤脚走在冰凉的瓷砖上,颤抖着双手拿起相框。
相框上是十六岁的她跟二十二岁的阿姐,不是邪念假扮的阿姐,是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拯救回来的阿姐。
她伸手抚摸相片上面钟苏暖的面容,大量的画面、信息席卷而来,让她痛苦的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低声哀嚎。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戒备的看向门口,随着门打开,入眼的是穿着居家日常服、拎着菜篮子进来的钟苏暖。
钟苏寒买完菜回来就发现在沙发上睡着的妹妹捂着脑袋跪在地上,想起她刚刚被车撞了没多久,立马跑上前蹲下,问道:“雪团子,怎么了,是不是脑袋疼?阿姐再带你去医院看看,那个庸医,我迟早掀了他的办公室!”
“阿姐。”钟苏寒拽住了起身不知道要干什么去的钟苏暖的手腕,温暖的体温让她仍然有些怀疑,怀疑这是邪念的一个局,但她并没有回到那个地方,邪念也已经被自己弄成了好几块,根据自己接收的记忆来看,阿姐就是那个阿姐。
“阿姐……阿姐……”
她的带着哽咽的呢喃,让钟苏暖怒火更盛,那个死庸医,她妹妹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雪团子,阿姐带你去医院,乖,去完阿姐就砸了那个庸医的办公室!”
这语气、这动作……钟苏寒笑了,她成功了,暝秋没有骗她,只要成功的杀死邪念,阿姐就能回来。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起来,可是阿肆死了,暝秋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自己。
她双手拽着钟苏暖的手,哭泣的说道:“阿姐,阿姐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你死了,被我害死了,死的很惨很惨,我为了救你,穿越在个个末世里面,杀丧尸、带兵打仗,尸山血海的一路杀过来,还遇到了……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人,可是他们都离开我了,阿姐……阿姐……他们都离开我了……对不起阿姐,对不起阿姐……”
她哭到干呕,哭到眼泪鼻涕一起流,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诉说自己心中的委屈、自己心中的痛。
钟苏暖没听懂,只知道她的妹妹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干脆坐在地上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就像是小时候她做噩梦哭泣着醒来,自己抱着她那般安慰,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哼唱着轻柔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