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寒让固水做两件事情。
一个是联合其他被彩衣族坑害了的、还活着的族群向彩衣族施压,逼迫他们换掉彩衣神女。
另外一个是跟彩衣族族长搭上线,让对方不带任何人的、单独跟钟书寒见面。
不管哪件事情,固水都觉得好困难,却也并非不行,只是难办了点,他有点……不想干,磨蹭了许久,最终被钟书寒一脚踹出去干活了。
“这两件事情对固水来说会不会太难了?”阿肆有些担心,搅拌着药膏,在钟书寒身上涂涂抹抹,“先不说活下来的族群有多少,就算他们全部联合起来,彩衣族也未必怕。”
“所以还要联合其他的族群。”
阿肆这个药膏涂在身上,开始有些冰凉,随后钻心刺骨的疼就泛了起来,钟书寒抽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固水是遗族少族长,怎么通过威胁论来让其他族群一起向遗族施压,他是知道的,只是懒得去做这件事情罢了,遥莫那件事情顺带就能做了的。”
她好像跟谁都能相处的很好,不过短短几日临木伯父也好,战红伯母也好,都对她赞不绝口。
阿肆觉得自己心底有点不开心,不开心她跟谁都那么好,显得自己有些可有可无。
小孩神情落寞,周身异香躁动不安,钟书寒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认真的说道:“在我心里,阿肆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的直白总会让自己很开心,阿肆低头假意去搅拌碗中剩余的药膏,全数抹在她的伤口处,耳朵尖悄悄泛起粉红。
钟书寒的旧伤太多,特别是致命伤,一道疤叠着一道疤,骨头也有不少的划痕,加上从未好好调养过,年纪轻轻就有了早衰症状,再放着不管,过不了几年她就得瘫在床上,最后在疼痛中离开这个世界。
半月之后,在彩衣族冰晶兽即将再次隐匿云层之前,阿肆和钟书寒骑着环环鸟,伪装成商人到了彩衣族边境。
彩衣祭结束,边境的小镇子逐渐恢复往日的安静,此时彩衣族的商人已经不多了,他们在人群中有点扎眼,好在这次身份并无问题,面对黑袍使者的盘问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阿肆看着广场上的巨大雕像,那张与钟苏寒相似的面容让他有些恶心,那是钟苏寒回不来的阿姐吗?为什么彩衣族的人会给她建个雕像在广场中央。
“那是我阿姐的样貌。”钟苏寒也看着雕像说道,“不过彩衣族的神女不是她,那只是披着我阿姐样貌的怪物罢了。”
“你的阿姐……是被怪物吃了吗?”
钟苏寒眼帘半垂,握着他的手获取温暖,“不是,是被我的愚蠢,给害死了。”
组织要抹杀她们的时候,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华夏的人,所以很放心的将阿姐托付给了他……无奈苦笑了一下,带着阿肆到了那个之前藏过火明的、无人居住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显然是被人打理过的,没了当初荒芜杂乱的样子,院子里种了彩衣族特有的七色花,郁郁葱葱的开在角落里面;原本破了的石桌石椅子也换成了新的,上面还放着糕点和茶水;还有一处空地晒着干净的衣服和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