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留着短发,额头上绑着一条黑底彩纹的抹额,剑眉星目用来形容他的脸丝毫不过分,特别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夜空。
钟苏寒迅速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随后就见这人转身对着邪念一脸紧张的问道:“阿暖,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你喊祂……什么?”她的瞳孔颤抖,表情难以控制的写满了不可置信,随后意识到,这个人不可能是他,又逐渐归于平静,单手扶额只觉得脑袋有些疼,疼的她快要炸了。
邪念对她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满意的都快控制不住露出兴奋的表情,被遥莫呵护在怀里,紧张的说道:“你别伤她,她是我妹妹,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
说罢,祂又上前几步,渴望的看着钟苏寒,“雪团子,你忘记了吗,我是你阿姐啊,雪团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阿姐做的玫瑰饼,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无论是香甜软糯的玫瑰饼,还是阿姐温暖的怀抱,但这和邪念都没有半点关系,脑袋愈发的疼痛难忍,看向遥莫的目光也越发的愤恨。
这种愤恨在邪念告诉她,祂要和遥莫也就是眼前的男人成婚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肾上腺素开始飙升,理智一点点的开始崩塌,随后到来的是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们。
邪念看着她的表情,内心越发愉悦,果然没有兔子的救世主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迫不及待的开口继续刺激她:“雪团子不是最想看到阿姐幸福了吗?”
“是吗?”钟苏寒说出的话语不带一点温度,她放开了捂住自己脑袋的手,一点点的站直了身体,然后平静的向前走去,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啊,我最希望阿姐获得幸福,但是,那是阿姐,并非是你这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
说罢,她冲上前,对着遥莫一下又一下的使出杀招,黑袍使者见状也纷纷上台来保护他们的神女和族长。
混战,钟苏寒早就在战场上习惯,胳膊上挨一刀子,那就立马反手将短刀刺进对方的肚子里,再拔出来挡住另外的攻击,保持距离,游走其中。
玄铁三棱短刀,三面都是刀刃,捅进人的身体里,无论是哪里都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窟窿,血崩不止,再强悍的人也会丧失一大半的战斗力。
这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也是温钰白送她的礼物。
邪念本以为这些人压制住钟苏寒绰绰有余,后发现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余年的她已经不是第一个世界那个只会用本能进行打斗的废物了,眼睛危险的眯起。
钟苏寒也是打的十分上头,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黑袍使者,和遥莫打的难舍难分,身上的伤口一道叠着一道,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物。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响起了环环鸟的叫声,随后就是一声--
“钟苏寒!”
阿肆?钟苏寒的大脑冷却,抬头看向俯身飞向自己的环环鸟,伸出了手,不多时便被人握住了,然后带离了高台,飞到了空中。
她愣愣的看向握住自己手的人,他红着眼圈,金色的瞳孔中又是恼怒又是担忧,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柔软的黑色短发被风吹的凌乱,衣服也是一样被吹的发出破空声。
她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委屈的喊了一声——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