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坐在那里,衣物凌乱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顿,额头正中央淤青叠着伤痕,鲜血混着雨水流淌,染红了衣襟。
“校尉!”薛治见状连忙跑上前,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帕子给她擦脑袋上的伤口,顺便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校尉这是怎么了?”
钟苏寒抬眸看着他,双眸猩红,嗓子沙哑,“不过是,遭遇了一场背叛罢了。”
她早已习惯的,背叛。
“是谁背叛了校尉,我们一起领着兄弟去踏平他家。”薛治愤怒的说道,“还真当我们镇远军是吃素的?”
钟苏寒起身,冷笑出声,“无妨,我会亲自,去要个说法。”
“好。”薛治浅浅一笑,也跟着起身,接过下属递过来的伞给人打上,“刚刚传来消息,丞相钟苏暖反了,打的旗号是匡扶正统。”
“匡扶正统?”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原本应该登基的就不是陛下,而是闲王这个当叔叔的,并且陛下底子如此的差,膝下还无子嗣……”
“荒谬,陛下没有资格,难道祂就有资格了么。”
钟苏寒可是记得暝秋说过,皇帝之位天道根本不会让邪念去坐。
不说之前,通过自己和温钰白这几年的努力,天道已经逐步开始恢复自己的力量,现在更加不可能让祂去触碰九五至尊之位。
“校尉可还记得,钟苏暖有个孩子,那孩子总角之年。”薛治说道,“他放话出去了,说这孩子不是他钟苏暖的,而是闲王嫡子,当年怕这孩子收到迫害,所以才放在他名下养着。”
钟苏寒脚步一顿,忽然间她就想明白在温云清这件事情上,邪念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了。
祂一开始就没想着保护温云清,在让温云清膨胀这件事情上,最大的推力不是娇柳儿,也不是她钟苏寒。
是丞相“钟苏暖”。
祂比谁都期待着闲王的死亡,因为祂早就在闲王让一个女子怀上孕后就开始策划一切。
一阵冷风吹过,吹的钟苏寒汗毛直立,她一直都在跟什么样的怪物在斗?没了暝秋,她还能赢吗?
换了一身衣服,抱着不安进了宫,宫中温钰白也是收到了消息,不同的是,他对这一切早有预料,抱着汤婆子站在沙盘前面研究对策。
青年面色惨白,身如枯槁,唯独那一双眸子像是燃烧了生命一样的明亮。
“钟苏寒,你过来看看,钟苏暖带兵已经行进到这里了。”
温钰白将旗帜插在了离京都不远处的一座都城,顺便还在其他几座都城上面插上了属于敌方的旗帜。
“寡人当年怎么没发现这人带兵打仗,一点都不比你差,这才多久,就拿下了三座城池。”
他抬头看向她,忽然发现之前还好好的人,此刻脑袋上居然多了伤痕跟淤青,快步上前,满目担忧,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又怕弄疼了她。
“怎么受伤了?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