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苏寒,你真的有心吗?”
对方半天不说话,半天没有任何举动,温钰白终于心灰意冷,挣脱了她的怀抱,缓步离去。
这一问,将钟苏寒问的不知所措,他的这次发问与以往的都不一样,像是……终于死心了一般。
她自嘲的笑了笑,钟苏寒啊钟苏寒,你活该,玩脱了吧,现在卞博士恨你,小陛下也对你失望透顶……
你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
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砸在青石板上,随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时间过的飞快,夏季眨眼就结束,临近中秋,温云清的动作越发活跃,活跃到让人觉得他有些犯蠢。
钟苏寒知道这其中定然有娇柳儿枕边风的功劳,只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违和,这种违和在娇柳儿的尸体被抬入将军府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这一日她休沐,从早上开始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慌张,明明阳光如此的灿烂美好,和往常并无不同。
准备悠闲度过自己的假期时,高雅歌忽然来访。
高雅歌是带着一具尸体来的,钟苏寒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大堂落座,嫌弃的四下打量这寒酸的将军府,觉得这边的呼吸都是寒酸贫穷的。
“标下有失远迎,还请王妃见谅。”钟苏寒出来就给王妃行礼赔罪,目光落到了放在大厅的尸体上。
尸体盖了一块被血迹渗透的白布,看不出是谁。
大约是死状凄惨,门板盛不住鲜血,殷红的液体混着一些组织液流淌在青石板上。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满脸堆笑的上前:“王妃前来,可是王爷有何指示?标下家中寒酸,茶叶王妃可还喝的惯?”
高雅歌瞥向茶杯的目光都是嫌弃的,她半坐在椅子里面,拿帕子微微遮掩鼻子,开口说道:“本王妃今日前来,是将人给钟曲长送回来的。”
一句话,让钟苏寒惶惶不安了一早上的心,落下来了。
她无法克制的看向那具尸体,迟疑着上前两步,又迟疑着掀开了白布的一角,入眼的不是乌黑的发丝也不是发髻,而是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钟苏寒想松口气,娇柳儿向来爱美,怎么会将脑袋剃光呢?可手不听使唤的继续揭开,露出了娇柳儿满是伤痕的脸。
手一抖,白布重新覆盖上,盖住了那张被不知名野兽啃食过的脸颊。
“钟曲长也知道,王爷就爱听歌小曲,养些个猛兽,就早上,娇柳儿不慎闯入了全是猛兽的笼子,这季节又正好是它们发情的时候……嗐,总是本王妃是来给钟曲长赔不是的,也是我没看好娇柳儿。”
钟苏寒站在那边,脑袋一片空白,高雅歌何时离开的她也不记得,明明没有再解开白布一次,可娇柳儿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就像是被人用烙铁烙进了脑子一样,无法遗忘。
忽然她开始庆幸,庆幸骆宽被她用借口留在了温钰白的身边,没让他看到娇柳儿的惨状。
庆幸没多久,她又开始想哭,明明将娇柳儿送入地狱的是她,她会死也是她一早预料到的。
哭了一会儿后她又想笑,笑自己不像个人,笑自己冰冷的像个机器。
暝秋就这么在一旁看着她又哭又笑,眼泪无声的流下,是它……让她承受了如此的痛苦,若是可以,它真希望自己能替她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