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三个字,钟苏寒听他说了很多遍,一时间好笑,“为什么道歉。”
暝秋并未作答,只是重复了这三个字,带着深深的歉意和内疚。
他不说,钟苏寒便不问,就像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脸,她虽然好奇却从未去看过,安静的让他抱着,感受着他的怦怦直跳的心脏,听着他如战鼓的心跳声。
……
到将军府后,钟苏寒抱着暝秋从马车上下来,一下来就看见坐在轮椅上面的骆宽,以及红着眼眶、眼泪还在眼角的娇柳儿,一时间觉得好笑,上前给她擦泪。
“我出门的时候你哭,我回来了你还哭,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娇柳儿小心翼翼的扑进她的怀里,泣不成声:“是啊,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我眼泪多,小军爷您就受着吧,好端端的人出去了,这幅样子回来了,您要我如何不哭?”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还能站在这里吗?”钟苏寒宽慰了几句,目光落到骆宽身上,他坐在轮椅上面面容消瘦,却眼神刚毅,并未有颓废的样子。
骆宽见她看自己,“校尉,我没事情,您好好安慰夫人,您回来之前夫人一直在哭,眼睛都哭肿了。”
哭了好一会儿,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后,娇柳儿就收住了,回了院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开口跟钟苏寒汇报这几日的工作。
“李云大无父无母也无妻儿、兄弟姊妹,我便接手操办了他的葬礼,又请了风水先生过来埋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排位供奉在家中的祠堂内,小军爷可是要去上一炷香?”
钟苏寒沉默片刻,“再等等。”
等什么,等那个应该过来谢罪的人。
张大千知道钟苏寒回来了后,立马策马赶来看望,他也曾想去宫中探望,只是每次提出温钰白都以钟苏寒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他,不得已只能等人回来再前来看望。
战马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钟苏寒府邸的前面,管家云诉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人来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领着人去见了钟苏寒。
“苏寒。”
张大千看着坐在太师椅里面的人,她的脑袋上还绑着绷带,衣物露出来的地方也是缠着绷带,脚上的石膏和旁边的拐杖更是说明了她现在的行动不便。
“苏寒你……”
“你跟我来。”他来了,钟苏寒拿过娇柳儿递过来的拐杖站了起来,拒绝了她的搀扶,一瘸一拐的领着张大千去了祠堂。
祠堂里面充满了香火的味道,里面供奉着这些年跟着钟苏寒出生入死,死后却无人供奉的兄弟们,现在这些人中加了一个李云。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在上面。
“小军爷,香。”娇柳儿点燃三柱清香递给钟苏寒,看了一眼张大千后接过暝秋,退到了阴影处。
钟苏寒看了一会儿李云的牌位才进行祭拜跟上香,“张大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