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里面养了不少的鲤鱼,各个肥硕巨大,最大的有成人手臂那么长,不过最惹眼的,大约还是其中的几条鲫鱼。
钟苏寒从温钰白的脸看到了腰,又从腰看到了他的手,最终视线落到了那几尾鲫鱼上,眼角一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记得这几尾鲫鱼是她找前几年就进京做了官儿的时偏钓的野生鲫鱼。
“陛下,钟校尉到了。”黄英轻声对温钰白开口说道,顺便将他手边上的茶水换成热的。
温钰白抬头看去,只见钟苏寒站在那边盯着自己面前的鲤鱼看,哦不,在看鲫鱼,一时间觉得好笑,随意的将饵料抛洒下去,端起热茶小口的喝着。
“陛下安康。”钟苏寒上前行礼,按理来说天子真容不能直视,但十年未见每次问他身体情况他都是一句尚可,这让她很担心,所以大着胆子瞧了个仔细。
除了气色不大好,人消瘦了一些外倒是没什么异样。
和她看到的不同,暝秋看到了萦绕在温钰白身上的死气,他的内里已经腐坏,这几年又忙于政务和为了皇位汲汲营营,没能好好的调理身体,只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它抬头看了一眼钟苏寒,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笑意直达眼底,显然是见到了人让她心中十分的高兴。
暝秋将小皇帝命不久矣的消息吞回了口中,乖巧的中她怀中当一只黑色小兔子,顺便求个摸摸。
“陛下看起来身体还好。”钟苏寒笑着中他的一侧坐下,随手捻了一枚提子暝秋,“您每次来信都说尚可,标下还以为您糊弄标下呢。”
“寡人乃一国之君,用得着糊弄你一个小小校尉吗?”温钰白忍下了咳嗽,又喝了几口热茶,勉强将那从胸口散发出来的痒意忍下。
初夏的风都带着一股热劲,他看着远处被风拂动的柳树枝条,想起了她家中的妻子,还记得当初她说她要去一个军妓的时候,他可是不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将军府可去看了?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告诉云诉,他会让人安排的,还有你的……她对你可好?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会被婆娘管的死死的,她要是对你不好,也尽管告诉寡人,寡人给你换个婆娘。”
钟苏寒知道他还在因为当初自己不听他的娶了娇柳儿,而中闹别扭,更加觉得这人可爱,忍不住笑了两声,问伺候着的宫侍要了一把鱼饵喂鱼。
“娇柳儿很好,这几年家中的人情往来、琐碎杂事她处理的都很好,待标下也十分的真诚,倒是标下……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对不住她的地方?温钰白八卦心一下子起来了,刚想问这人就岔开了话题,问他为何不吃了这几尾鲫鱼。
“寡人不喜欢吃鱼,就爱养着鱼,不成吗?”
“成成成,您高兴,怎么着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