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骆宽欢快的跑向她,“郁校尉说,你马上要当副校尉了,跳了一级怕其他牙将不服你,就把张大哥跟时大哥给你调过来,大家都是一个伙里出来的,比较好相处。”
意料之外的相遇让钟苏寒愣在了原地,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才能打破这种尴尬,以及他们之间的僵局。
但是,她做不出来。
伍长死后张大千的斥责还在历历在目,时偏责怪的眼神也让她终身难忘。
张大千的脸很臭,他本是不想来的,是时偏劝他,说这是升官的好事情,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家中的亲人,这世道越发的艰难,升官后军饷也会上涨,他们会活的轻松舒服一些。
他这才同意过来的。
此刻看着钟苏寒的那张脸,他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好,满脑子都是伍长为了救她被劈成两半的样子,恨不得再揍她一顿才好。
时偏没他那么恨钟苏寒。
他知道当年的事情钟苏寒也不想那个样子,这些年她为梁进家人做的他也从老乡那边知道了不少,不管是赎罪还是感恩,她都做的很不错。
于是,时偏扯了一下张大千,与他一起拱手:“标下二人奉命来向钟校尉报道。”
“我还不是校尉,不过这一仗打完,就是了。”钟苏寒笑了一下,又找了几个话题跟对方寒暄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到了张大千的身上。
张大千为人豪爽,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她也清楚对方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她也没办法用有人暗害自己这个原因去解释伍长的死。
终归,他都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
钟苏寒没有找话题去跟张大千说,他们之间横着个死人,只有她有和解的心是不行的,最后找了理由让他们回去了。
路上张大千开口埋怨时偏:“你说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看什么,那小子飞黄腾达了就看不起我们了,伍长怎么死的我估计他都忘记了!”
“你少说几句吧,苏寒不是那样的人,上个月她又给伍长家里人寄去了一大笔钱,这些年她生怕军饷不够那一家人的开销,都是在拿命换钱,这些事情我也不是没跟你说过。”
“那是他应该的!如果不是他,伍长就不会死!”
时偏没有再说什么,跟轴上头的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目光落到天边的云彩上。
三年前的那个时候,钟苏寒的动向他也注意着,她跟敌军的距离保持的很好,冒险但危险性并不是很大,她冲进去,是因为有一伙人的靠近。
他清楚的看到,他们在把钟苏寒往包围圈里面逼进去,其中一个人甚至为此推了她一把。
是谁,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