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白说着就要下床,黄英见状生怕他冻着连忙拿过暖衣给他披上,军医可是说了,殿下不能再冻着了。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带着山中泥土与青草的芳香,清冷的暗香也不像之前那般浓郁。
钟苏寒跪在那边思绪纷杂,暝秋在她身边吃着草,像是已经恢复了,但偶尔对她的呼唤还有些呆滞,就像是真兔子一样在那边不停的吃不停的拉着小黑豆子。
她有些担心。
“暝秋……”
异香疯狂的从帐篷中涌出,她扭头看向掀开帐篷的人,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已经不似被她抱下山时那样吓人,嘴唇也有了一些血色,看起来好多了。
钟苏寒露出了笑容,“殿下可是好些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脸上的伤口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跪在那边脊背笔直,双手伸向正在那边吃杂草的小兔子,像是要抱它。
温钰白嘴角抿起,“起来吧,别跪着了,这件事情也并非你一人之错,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离开我,抱歉钟曲长。”
“不,这件事情是标下的错,标下不该离开殿下,让殿下陷入险境。”钟苏寒说着站了起来,跪的时间有些长了,双腿血液不通,这一下子流通了倒是麻的厉害。
她弯腰拍打着自己的双腿,目光落在了他穿着里裤的大腿上,“殿下大腿伤势如何?”
说起这个,温钰白就非常不高兴,“钟曲长手下,弓箭可得再练练,这一箭矢扎在了我的腿上,差点没疼死我。”
钟苏寒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她没法告诉太子殿下那一箭是她放的,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是故意的,只能让手下兄弟们背了黑锅,表示自己回去一定加强他们锻炼。
“不说这个了,殿下现在感觉如何?这黑山脚下并不安全,还是要尽快回到军营才是。”
“回去吧。”
钟苏寒将人送回去后,又去领了三十军棍,军棍可不比普通的棍子,打在背上皮开肉绽,加上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和被郁承光踹的那一脚,她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了。
好在骆宽也知道,收到她回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领着兄弟们去看她挨打,然后把人抬回来。
曲长挨打,这可是不常见的,能看着,那必须得看。
里衣被鲜血糊住,骆宽干脆用剪子将衣服剪开,稍微清洗后背后开始给她上药,“曲长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洗个热水澡再去领罚吗?非要回来就去领?”
钟苏寒趴在凳子上,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抹药,“交给郁承光的几个俘虏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问出消息来。”
“听说王校尉在还在审,对方嘴硬的厉害。”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在审,王校尉行不行啊?钟苏寒看着镜子里的脸,欣赏了一下哪怕在上个世界都没糙成这样的自己,另外一只手下垂抚摸在草窝里面睡觉的暝秋。
暝秋感受到她的抚摸,有些难过,它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