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呜噗呜噗!”不知为何,奉姝居然也感到肺部的隔膜肌,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阵足以让人脱力的狂笑涌上她的心头,但她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笑的和这两人一样癫狂。
“啪嗒!”方高木一把扯下戴在胸前的项链,然后猛地朝通道内一掷。那股狂笑的感觉立刻消失了,三人的神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哈哈哈!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刚才,刚才…哈哈哈!什么东西爆了?”“哈哈哈哈!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那串项链抛过,通道内涌出更多的笑声,听声音应该都是前日躲进这里的学生们。
一些“幸存”下来的学生这时纷纷从尸骨堆里站了起来,他们浑身被染的焦黑,并且衣衫不整。其中也包括幻化成雪岚芝的花明菊,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还冒着火苗的被烧焦的头颅,看外形和那个企图谋杀她的怪物很像。
“咳咳咳...榆木脑袋啊,你这是好的坏的一起烧了?”肖骏好不容易才来得及喘上几口气,但看着眼前满是尸体的过道时,肖骏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向一旁沉着脸思考的方高木。
方高木不是说只有不到一小半的学生被怪物给转变了吗?怎么这里的尸体这么多?就像是当时在过道里的所有人,都被爆炸的小瓶释放出的恐怖热能给烧死了一样?
“榆木脑袋?...嗯?”肖骏见方高木半晌都没有回话,于是疑惑的转头看去。谁料刚才还在哈哈哈狂笑的方高木,此时已经脱力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边还滚落了一块类似人体残躯的焦黑块。
“方高木!”肖骏和奉姝两人同时来到躺在地上,只能勉强睁开眼睛的方高木身旁。“md...老子又不是塑能师,你以为我会控制火焰啊?”在肖骏为其服下一枚体力药丸后,方高木这才开口说话。
“那你tnd怎么敢让我引爆那个压缩瓶的!”“预言术给我的画面就是这样的,我只是在特定的时间,让你做了特定的符合发展的事而已...大家都没死,这不就够了?”方高木在肖骏的搀扶下,才得已坐立起来。
“啊!!”听到方高木的话,奉姝的脑子里居然出现了闪回片段。只见她这些天梦见的画面,全都是极为血腥的。断裂的人体、喷洒的血浆还有被怪物一点点同化掉的画面。
因此她还没看到通道里爆出的火光就被惊醒了,现在后续的画面闪回,补全了之后的预兆。奉姝看着眼前现在的画面,终于能和脑海中的对上了,那种怪异的眩晕感也随之消失。
“这些不是死掉的人...”奉姝捧起刚才方高木手边滑落的那块焦黑残躯,借着还未消散的预言术她得以看清,黑暗中这块残躯的形状,正好和她面前的方高木的胸膛一样。
“什么...不是什么?唉?榆木脑袋...这黑暗视觉好像失效了?”肖骏听不懂奉姝在说什么,但他感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昏暗,直到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奇怪...这里已经没有魔法了?”方高木试着感应了一下周围的元素,却发现得到的回应越来越微弱。
起初他还以为是爆炸带来的短期元素真空,没想到过了一分钟不到,不仅周围没有被新的元素填满,反倒是自己体内的元素开始流失了。
“这些是灾厄...没错...我看到了...”奉姝闭着眼睛去感受,她看到了爆炸瞬间从在场几乎所有人体内分离出的第二个“躯体”。这些躯体几乎都是黑白的、臃肿不堪的、而且恶臭熏天。有人的这副怪异躯体里,还流下了恶心的粘液。
但下一瞬间,这些诡异的东西,全都被爆开的猛烈火焰给吞噬了。无论是怪物的、学生的,还是士兵们的,这些长得像腐烂了许久的尸体一样的躯体,全部被嘣碎、烧焦。
那些飞溅的粘液在世界仍是黑白的最后一瞬间被点燃,接着世界恢复了色彩。那些火焰就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一般,只是不断的灼烧着那些留下的躯体,而学生们则相对完好的幸存了下来。
待到那道屏障完全消失,燃烧在另一个位面的同一个过道里的火焰也熄灭了,焦黑的躯体残片这才落到了幸存者们的身上。
被烧焦的飞溅粘液便也附着在了幸存下来的大伙身上,把每个人都搞的灰头土脸的。
更加让奉姝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靠同化猎物改变形态的伪装怪物们,在属于他们的第二躯体被焚烧后,幸存下来的伪装躯壳也出现了同样的烧伤。
原来那些恶心的躯体才是它们真正的本体,既然被爆裂的火焰消灭了,这些个躯壳自然也没了作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方高木可不像肖骏。他只是稍加回忆,便一下就听懂了奉姝说的什么意思了。
接着他下意识的把嘴角向下撇,用以抵抗内心的狂笑,但却忘记了自己刚才已经把项链扔了出去。
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似笑非笑,而是做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哭丧脸。然后他便给肖骏解释起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激情项链?你丢出去的那玩意儿,就是害的你睡觉时老是莫名其妙怪笑的东西?!草!你咋不早点把那破东西丢掉啊?
我有多少个夜晚被你的怪笑惊醒你知道吗?”肖骏一脸恼火,而奉姝则在听完后眼前一亮。
怪不得,怪不得。方高木和自己是一类人,但却不像自己这般意志消沉。原来他随时都佩戴着会自动释放出塔莎狂笑术的项链!
“我也不知道,这项链什么来头...说起来倒和有些诅咒的感觉类似。”当奉姝问起项链的来历时,方高木表示也不清楚,他是从一个貌似专门卖残次道具的老头那里得到的。
由于这东西不但对正常人没有帮助,反倒会影响佩戴者的心智,让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所以当时方高木没花多少钱就得到了这块项链护符。
... ...
那是方高木的十三岁生日,雨下的很大,他的衣服也湿透了。这倒是很好的掩盖了方高木想哭却又哭不出的颓丧表情。
他的父母不愿面对这个再怎么逗,都逗不开心的孩子。只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出去玩。
然而他却始终感到内心一阵的空洞,“昨夜居然没有出现预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多半是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