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的肚子越靠近太山越是叫个不停,苏无辙也不敢靠她太近,胡乱在包袱里翻找些干粮。
“根据书上记载,鸦鸣界的人该是没来过此处的,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坏处,你可得控制好自己。”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胡饼,青奴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我才不吃这玩意。”
对于他们来说,太山是一条河,不断流淌四时变幻,忽明忽暗,目眩不能辨别。双脚轻飘飘站在山脚下,闭上眼是如履平地,睁开眼却是流沙难行。
“如今看来,最安稳的日子却是刚死那会儿。”青奴提起裙摆,眼睛时闭时睁往前行。身后苏无辙也跟着她,不停提防着向四周看去。
“你既然从鸦鸣界来,定是个人祭祀。不对……”苏无辙见多识广,补充道:“也可能你是反杀了哪个鸦鸣鬼才变这般。”
青奴没回答,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如何年纪轻轻便早亡。”观瞧苏无辙也就二十来岁,这鬼的样貌,大多会停摆在身死之时的年岁。
苏无辙无奈道:“我死的那叫一个憋屈!”
荣国兰坡十一年,彼时苏无辙第四次落榜。白日里依旧是躺在屋中看书。忽闻长街之上喧嚣吵闹,出了门一问才知,城中许姓大户同一女子通奸被抓。正要在县衙之中行仗刑。
他自然挤去看热闹。人潮涌动之下,本站在最外层的他,生生被拥进了最里层。
“那县令老爷可是够狠的,好好一个白玉般的屁股,生生给打成了烂桃子。”
“这故事怎么这么耳熟?你是不是道听途说的。”
苏无辙不满道:“哪有人编故事还有名有姓的!”
“后来呢?”
“那女子身穿喜服,该是成婚途中被抓来。身边的人说她是城中的巫女,名唤春兰。”
“你不认识她?”
“我那时才回城不久,之前都是在外读书科考。”
“继续。”
“那巫女有些能耐,打成那惨样子,还是不停咒骂,百姓怕了,吵着闹着将她处死。”
“你可听过鸦鸣界几大祸害?前些日子那无头的红衣女鬼曾与我们交手,她的故事倒是和你说的很像。你若看见,可会认出她?”
“我能认出她的屁股。”
一双杏眸瞪着他,“你认屁股不认人?”
苏无辙委屈道:“哪能啊?若看那女鬼的脸,便有几分相似,伤也恰好在一处,不就得了十分把握?”
沉吟片刻,青奴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番说辞。
“这和你的死有什么关系?”
苏无辙停下来喘了口气道:“围观的将我挤到了最里面,等那女子被押送出来时,众人又怕了,乌泱泱乱窜,将我给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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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似光枕云峰,身挪如飞花入户,几番缠斗下来,楚沧是不觉疲惫,反倒多了从未有过的兴味。对方亦是好身手,看样子年纪不大,却好像个心思深沉的老者,对他的一招一式非常熟悉,每次抵挡住楚沧的招式后,又接连反击,得空便下死手。